却说陶真说的话直接,这袁养成就不高兴了:
“陶叔,您老且与我试试手吧。”
那陶真听了只是笑,怎肯理他?
倒是他身边的陶芸见他眼角望天,早气到不行,此刻一看,眼珠一转,心中有了计较,开口道:
“爹、袁伯,我去陪他成哥耍两手好不?”
袁公见这女孩身量是不小,手大脚也大,可面若三月之桃花,那红里透白的肌肤也细腻异常,这就要下场挽袖子动拳脚,实在是有些别扭。
不想陶真看了眼自己女儿,竟然点了点头应了,而且说出一句让袁养成更生气的话来:
“小芸,点到为止,别伤了你养成哥。”
那袁养成气的又想抓耳朵,可一看自己老爹正瞪眼看着,连忙收了手,退后了几步,摆个门户,等那女孩下场。
这陶芸身上穿的是黄绿的衫裤,脚下是红布做的弓鞋,略看下场地高低,就一步步走了过来,直到距袁养成六尺远的地方才停。
脚下不丁不八,手上前虚后实,微微示意他来进手。
袁养成恼她的轻视,也不和她谦让了,直接就窜了过来,把手迎面一晃,就抓了下来。
总算他知道没有外人,又是女孩,这一抓,奔的是女孩肩头,势如电闪,掌下带风,眼看就沾上衣了,心中不由喜道:
“这丫头只是口硬,真动上手,傻了样的。”
想到这里,他还准备收上一半的力,再把抓捏改为推送,意图把这女孩推个屁股蹲,也就够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练的多是外家,重形和力,而这女孩却是内家功夫,重意和气。
这讲究不同,所以练法与打法也不同。
这陶芸虽然说年纪比他小上几岁,可习武的时间比他一点不短,又有老爹手把手的教,更因为是女儿家的原因,只在内家功夫上吃苦。
近几年,等她身体定形了,才开始传授纵跃飞腾与一些刀剑暗器的功夫,至于那点穴封脉之术更是今年才开始教。
再说场上,袁养成指尖刚触到衣服,不等他收指吐掌去推呢,耳中先是啪的一声轻响,他就觉得指尖一麻,再难用力。
同时,他眼前一花,已然失去了女孩的踪影,不等他回神去找,左肋一麻,身子就软了,心中惧骇,口却难言。
正这时,耳边有一声清叱传来:
“小芸,你点他穴位干嘛?还不退下。”
紧接着,袁养成就觉得自己被人一把扯了起来,并放翻于膝盖上,随即背肋间就被人轻轻拍了两掌,然后是时轻时重的推摩。
不一会,他就发出哎呀一声,连忙翻身站起,虽然说头脑还在晕眩,而且气短腿软,却也没忘正事。
只见这袁养成看定陶真,扑通跪下,口中道:
“好陶叔,我就学这个了!枉我这么多年苦寻,原来师父还是亲戚好,还请陶叔教我。”
陶真也早有意,此时自然应了,袁公更是大喜,早就派人收拾了一处静院,又找个十三四的小丫头去陪陶芸。
就这样,陶家父女就留在了这袁家庄,每日里指点袁养成的武艺,先教他呼吸吐纳法,再教他打作调息之形。
初一开始,他还总是嚷着要学那点穴封脉之术,等时日长了,渐渐知道非一日之功,便踏实下来,日夜用功,勤习不怠。
这袁养成本就有底子,人又聪慧,不到半年的时间,就把内功入了门径,这性子也愈发沉稳起来,袁公见了也心中欢喜。
再说这陶姑娘陶芸,她初到这江淮水乡一带,免不得新奇几时,她的内家功夫又深,只需要早晚用些功夫就行,所以每日里就想着找个人陪自己去看看湖景水色。
可是袁养成却如个痴呆一般,只去武学上用劲,对于眼前这漂亮女孩的请求是能推就推,实在推不了,去了也是一心的去琢磨些打练之法,开了口也是三句话不离这招式有何破法,那桩法练了又何得功。
所以,这陶芸渐渐厌烦了他,更是几次想着借试手之时,再折下这傻小子的面子才好。
可是又过了半年,两个再动手时,只要她不用那打穴封脉手,发现就赢不了袁养成了。
而等到两年后,陶真终于决定把这绝技也传授给袁养成后,陶芸就知道这辈子也赢不了他这师兄了。
就这样,到了三年头上,陶真向老友袁公表达了北归之意。
袁公父子自然不肯放,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