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庄山思索了片刻便从右侧伸脑袋往里面张望,此时是七月下旬,天上星空暗淡,只能看到两三丈远,再远一点就视线就很模糊了。
心想:挟持许酥莉的那一辆黑色轿车说不定是从这条路进去的呢,自己今晚白白忙了一个多小时,说什么也得搞个明白,这一伙人把许酥莉怎么了。
他艺高人胆大,想着明抢或许干不过他们,但暗中下手应该没问题。
他独个儿在荒山野岭做护林员二十多年,面对多么危险多么恶劣的环境都能游刃有余,这里虽然一片漆黑,但他却丝毫不会感到害怕。
于是,他不再犹豫,一把抓着旁边的铁栅横条,避开锋利的铁条一端,身子一荡便飘进了里面。
这条大路跟大金桂别墅区那条不一样,虽然也是柏油路,但路更窄,只有三米左右宽,路两旁并没有任何植物,干干净净,没有可隐蔽的地方。
但离道路两侧一米多远处是上百米高的山岭,山脚下只有几寸高的草坪,没有树,要到上面十几米高的地方才长有树。
所以,只要走进里面,只要迎面有人来就立马暴露行踪,躲无可躲,非常危险。
但杜庄山无所顾忌,进去后立马就狂奔起来。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估计得有七八分钟吧,路程大约三公里,拐了个弯,前面陡然间出现了一座巨大的庄园。
庄园的大门是一个宽大的铁栅门,门前的门铃按钮上方装着一盏白炽灯,发出耀眼的光芒。大门紧闭,丝毫听不到有人的气息。
杜庄山仔细观察了片刻,知道不能从道路直接靠近大门,不然还没走到离大门五丈远便会被铁栅门两旁的监控发现了,那时候就只能逃跑,徒劳无功了。
于是,他立即跳到右边的水沟边上,然后飞快地往山上爬行,待爬到十几米高了,抓住了一棵松树借力一纵,竟然又升高了三四米。
到了这个高度,山岭上便长满了荒草和树木,这样就可以隐藏起来,山林中奔跑,却丝毫不用担心暴露行踪。
这里山势陡峭,跑步远远不比平地那么快,跑了一分钟才走到那铁栅门上方,自山上眺望庄园里面,但见里面也种植着几百棵桂花树,绿化得很好。
庄园占地约有三十多亩,处于一个小峡谷中间,四周环山,在绿树掩映之处,一座硕大的别墅坐落其中。别墅是西式建筑,古色古香,也不知道建于什么年代。
杜庄山仔细看了看门前的停车场,却赫然发现那一辆黑色轿车就在其中,不由得心中怦怦直跳,自己的猜测果然没错。
仔细聆听,却听不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可能是相隔太远的缘故吧,想了想,瞅准时机,他便自山上冲下来,跑到与围墙顶差不多的高度是一堵三米多高的铁丝网墙。
他俯冲而下,遇到铁丝网便纵身一跃,竟然踩着铁丝网凌空越过了六米多远的墙头,落入了别墅的庄园内。
躲在桂花树坐中,还没开始下一步的行动,忽然便有五六只比特犬自别墅后面冲过来,悄无声息的。
杜庄山大吃一惊,眼看着它们行动敏捷,训练有素,一瞬间便把他围在中间,准备冲上来撕咬,当下无暇思索,自口袋里掏出来一把饼干,运气掷出去,砸中了六只比特犬的眼睛。
这六只比特犬受了剧痛,闷叫一声,立马向外面各自散开,再也不敢围上来了。
杜庄山看着它们各自逃开,便立即施展轻身功夫在花丛和桂花树中穿梭而行,片刻便来到了别墅左侧跟前,看到大门口两边各自站着八名穿着白色西装的男子。
犹豫了一下,便窜到罗马柱根下快速地往上爬,爬到顶后便顺着横梁翻身跃上二楼屋檐上面,往大门口那边爬过去。
幸亏此时别墅外面的灯只打开了几盏,灯光朦胧,才不会被那八名安保发现。
别墅有两层,大约八米半高,杜庄山爬到了二楼的一处玻璃窗口,看到这里是二楼走廊尽头,刚好有一扇窗打开了,他便纵身一跃,自窗口跳进了里面。
看到走廊上并没有监控,他再无所顾忌,身躯快捷无比地在走廊奔跑,走到了楼梯口,便蹑手蹑脚地猫着身子自二楼往下走,走到了拐弯之处,自围栏下方向下面观看,此时一楼客厅里的所有情景全都落入视线之内。
但见客厅差不多有三百多平方,设置有饭厅和客厅,此时客厅的左侧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青色西装、脚穿蓝色平头鳄鱼皮鞋的男子。
大约三十五六岁,皮肤白皙,满脸长着胡子,双目炯炯有神。看起来十分精悍而帅气。
他旁边坐着一名长发披肩,穿着一身短小窄身的短袖牛仔服,皮肤白腻,相貌极为精致而美丽,赫然便是许酥莉!
但见她翘着二郎腿,左手中指和食指夹着一根香烟,此时她精神抖擞,笑靥如花,嘴里吞云吐雾的,这哪里是被人绑架的样子?
杜庄山不由得大吃一惊,一时间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许酥莉不是被绑架来这里的吗?自己今晚千辛万苦的奔波上百公里,为的就是想拯救她,可眼前她这副模样,哪里用得着他拯救!
杜庄山想到这里,暗地不由得深深地叹了口气,觉得今晚自己真是个大冤种。
再看站在他们面前的是两个穿着黑背心脖子上挂着大金链子的男子,一人浑身包裹着纱布,一人的脸上肿得老高,嘴角还在渗漏丝丝血迹,似乎是刚才被狂扇过耳光。
这俩人竟然是杜庄山夫妻俩白天在医院里见到的一帮混混中的头目,一人是威胁许酥莉的小头目,另一个人就是浑身是血、躺在地上等着抢救的老大。
思索片刻,杜庄山忽然间恍然大悟,他想起白天许酥莉在医院被那小头目威胁的时候,许酥莉随即打了一个电话。
他仗着法术偷听到了她的内容,其中她曾多次提到她表哥,似乎是一个非常有势力的人,以至于被混混威胁了也满不在乎。
看样子,此时她坐在身边坐着的男子便是她表哥了。
再往左边的一张椭圆形的桌子边上,坐着六七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孩女孩,其中有一个女孩子似乎喝醉了,此时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这时候,那个浑身裹着纱布的黑老大不停地向那穿着青色西装的男子不停地躹躬,嘴里不停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高老板,
我今天的确是出了车祸昏迷不醒,不知道手下竟然对许小姐如此无礼,甚至威胁她,我真是罪该万死,冒犯了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