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丝毫不在意,仍旧是龇着一口小白牙,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台上的郭元星。
过了良久,郭元星满脸晦涩难懂的表情,艰难的开口说道:“如不是亲眼所见,郭某还以为仕女俑根本就没有摔碎!”
“什么?”
同时与欧海清发出惊讶之声的,还有李泽源。
李泽源不可置信的冲上台,再也顾不得许多,一把抓起聂远仿制的仕
女俑,细细验看!
可过了约莫十分钟的功夫,他也如同先前郭元星一样神情沮丧。
震撼,震惊,害怕!
仿制手艺再精妙,也多少会有不如人意的地方,而这些不如人意的地方往往会被深藏。
但只要是精于此道之人,耗损上大量的时间去查验,也绝对会发现蛛丝马迹。
可是聂远的这尊仕女俑,竟是一点仿制的痕迹也不曾留下。
最要命的是做旧的手法,与原本的旧处衔接的天衣无缝,真的会让人产生一种误解,是不是这东西根本没摔碎?
“满分。”李泽源面色沉重的开口说道。
郭元星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这尊仕女俑,天下无双!”
欧海清的脸一下黑了。
而他的那些徒子徒孙也瞬间闭上了嘴巴,在场的这些江城顽主,也一个个摩拳擦掌想要瞻仰一番。
仕女俑被在场众人纷纷验看,此时谁还记得什么北魏士官陶俑?
所有的注意力和目光,全都放在了聂远的身上。
新一代的仿制大师,可以仿制得毫无痕迹不说,而且即便聂远不用原来材料的一部分,也依旧能够做出一模一样的来。
如此恐怖的仿制手段,如此恐
怖的年轻人!
在这一瞬,欧海清知道自己败了,而且败的很彻底。
“知道你输哪儿了吗?”忽然,聂远开口的一瞬间,原本沸腾的屋舍,寂静一片。
欧海清被众人盯着,一张老脸早已变成了青紫色,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几岁,颤巍巍的从椅子上走下来,“噗通”一声跪在聂远的面前。
“请小师傅赐教!”
技高者可为师,此是仿制行当里不成的规矩。
因仿制放在任何时代都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而忠于此道者,也牢记着孔夫子的那句名言,三人行必有我师焉。
只要技艺高超,都可以拜他为师傅!
这和年岁以及经验阅历地位无关!
聂远看着难堪至极的欧海清,淡淡的开口说道:“你败给了你的自负,你败给了你的习惯!在你勾勒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总是留下似是而非的所谓疑点,你是故意让人猜疑它是不是仿品,而一旦有人真的去鉴定,从那些故作的疑点上,又什么都鉴定不到。”
“这样一来,充分满足你的虚荣心了吧?你败就败在这!仿制的精髓是完美还原,任何一个细节都和原物件儿一样,欧海清,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