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大人？”周瑾又喊道。
“你们所有人出去。”老院长嘴角抽了抽：“包括你，还有你。”
前面那个“你”是陈小安，后面那个是叶明儿。
片刻！
大厅内安静下来，只剩下一老一小的身影。
周瑾不知道他要干嘛，但太虚巅峰境的气息波动，给予他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心中顿时发怵。
脑袋中想到了几个可能，因为朽木？还是因为铁片？又或者是不顾队友安危？
难道是交流赛吗？
应该与陈小安有关了，她一个普通人，没有任何修为，却要入洗墨江。
也有可能在叶明儿身上。
毕竟这丫头来历不明，贸然带着她进去，风险很大。
然而……
老院长面无表情，第一个问题是：“什么境界？”
周瑾如实回答：“合神巅峰境。”
“能入太虚吗？”老院长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已经洞穿了一切。
“还不能。”
“这个境界想入洗墨江捞一些器物，问题不是很大，但想要进入更深处，甚至是灵界还远远不够。”老院长道。
合神巅峰，虽然与太虚相隔一线，但这一线，却是天与地间的沟壑，难以逾越的存在。
不等他反驳，老院长接着说：“你知道太上剑山的朱浩然吗？”
呃？
周瑾迟疑了一下：“高级灵胎，已经步入化形阶段，随时都会突破道胎，目前太虚三重天，年轻一代中的顶尖者。”
“很好，无双门的苗凤凤呢？”
“也是高级灵胎，太虚三重天，但此人修行可怕的古法，尚未有消息传出。”
“古家族。”
“不太清楚。”
“几乎所有顶尖年轻天才的境界，都在太虚三重天，甚至不乏还有突破四重天的，而你合神巅峰。”提及于此，老院长的神情终于有了波动。
因为曾经的周瑾，也拥有强大的天赋，和惊人的资质，只可惜……
十年过后的现在，所有同代都步入太虚境了，唯独他停留在合神中。
这是差距。
老院长又道：“你花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埋头在苦无界中，翻找出一件甲胄，一件头盔？”
周瑾干咳一声：“运气而已。”
老院长无视这句话：“因为这两件装备的缘故，导致宁芊芊以炼气八重天的实力拿下交流赛第一名，你因此成为挑选器物的第一个人，可是？”
“五件器物中，古鼎，大钟，古朴的剑体，都相对完整，如果无法破开淤泥中所蕴含的力量，是没办法真正鉴别它们是否有价值的。”
“即便是我也做不到。”
“但你做到了，闭着眼挑选了天道树体。”言尽于此，老院长缓缓起身，浑浊的目光开始变得清晰。
死死注视周瑾，似乎想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什么。
周瑾心头莫名一虚。
老院长继而开口：“如果说翻找苦无界时，是因为运气的缘故，挑选天道树体也是，那么，你后面与赵光义换取铁片则很明显。”
综合以上种种，他有了对周瑾的判断，两个字，藏拙。
只是？
什么样的手段，才能让一个合神境，随意洞悉从洗墨江中流淌出来的器物？
他想不通。
这种洞悉力，哪怕是朱浩然的灵眼也做不到。
不等周瑾去解释这一切，老院长突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即取出那封信笺：“我不问你过去，只想问你现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