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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燕子尧与纪小妹二人虽是顺利进了兖州城,却才发现,兖州城并不似他们所想的那般繁荣安宁。因着宁州大旱,兖州城也遭了殃,如今兖州城大大小小的商铺都关了门,连找个落脚的地方都很是艰难,更遑论给纪小妹找个安身之所了。
燕子尧秉着“送佛送到西”的侠义心肠,最后还是决定将纪小妹带着去了昭明军军营。
“燕公子,您确定您要找的人在这儿?”
纪小妹看着眼前戒备森严的军营,心中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兖州城比她想象得更加戒备森严,在百姓的话里话外之间她方才知道五年前秦王府的旧事。她怎么也没想到,兖州城原来早已是“逆党”的地盘了。
难怪纪父从前哪怕绕远路到宁州城都不去兖州城卖粮食。
想起自己的父母,纪小妹又是不免地心中一痛。但她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疼痛感很快就唤回了她的思绪。
“是。”燕子尧话音刚落,便要上前去直闯军营。
“欸。”纪小妹有些无奈,怕他与人起冲突,连忙拦住他,“燕公子,您打算就这么进去?”
“是又如何?”
纪小妹扶额:“他们若是拦您?”
“他们拦不住我。”
见燕子尧一脸自得的样子,又想到这一路上来追杀燕子尧的江湖中人,纪小妹语气里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无奈和烦躁:“燕公子,我瞧这军营守备森严,您自然是武功盖世,但是又何必平白无故地与人起这等冲突呢?您来找人,可有什么凭据或是信物?”
燕子尧却并不生气,他见纪小妹说得有理,这会儿便也想起来燕南天在他走前给了他一块玉,便点点头道:“信物是有。”
说完,他便走上前去,还未走近,就见守卫大声喝道:“来者何人?”
燕子尧拱手道:“名剑山庄燕子尧,要见明懿郡主。”说完,他便扬了扬手中的翡翠宝玉。
守卫显然并非没听过名剑山庄的名号,又见他手中的宝玉上刻了一个“炘”字,知道是秦王的旧物,于是不敢怠慢:“我去问一声,劳你在此候着。”
纪小妹虽然料到燕子尧找的不会是什么小人物,但却也没料到他要找的竟然就是那个兖州城的“造反头子”——明懿郡主齐昭。
但纪小妹也只是略有些惊讶,随后便恢复一副平静自若的样子。
事实上,她并不觉得明懿郡主所为是什么大逆不道之举,若她是明懿郡主,满门被杀、朝廷通缉,自然无论如何也要为自己拼一条生路。更何况,对于她这个平头老百姓而言,一个远在天边又从不曾为宁州城打算过的朝廷,有什么值得她效忠的呢?
纪小妹眼观鼻鼻观心,将自己心中的那点推测收拾妥当,也不多问燕子尧来此是做些什么。
燕子尧前半辈子只跟武学打交道,也不是那等多话的人,如今见纪小妹没有说话的心思,自然也不可能主动找什么话题跟她搭讪。
过了许久,那位去传话的守卫才走了过来:“二位,主上有请。”
纪小妹和燕子尧便跟着他往主帐走去。纪小妹垂着头并不敢多看,很快就走到了主帐。
守卫先在外高声道:“主上,燕公子到了。”
待听到帐内传来一声女声后,守卫方才敢将燕子尧放进,只是进去前,他示意燕子尧将背上的重剑递给他:“燕公子,烦请您将武器交予小人代为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