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家?修鞋的那个老贾家?”
“对,就是那个贾家!新郎官叫贾东旭,新娘叫……叫秦淮茹,是红星公社的!”
贾家的情况,王桂香知道。
当家的老贾是个修鞋的手艺人,29年娶了贾张氏,30年得了一个儿子取名叫贾东旭,一家三口都指着老贾摆摊修鞋赚俩钱支撑,日子过得很不宽裕。
年,蒙他家对门的易忠海介绍,贾东旭进红星轧钢厂做了临时工。
后来,贾东旭又跟着老易学钳工,终于在去年熬成了正式工,收入翻番。
这一来,贾家的小日子渐有起色,如今贾东旭又成亲结婚,可谓苦尽甘来,蒸蒸日上。
挺好!
王桂香填嘴里一块糖,又想起一个事情:“不对呀!贾东旭好像没来咱街公所开过介绍信吧,他怎么领的证?”
“还没领证呢,说是提前看好了日子,不好错过,所以先办婚礼,后领证。”
“这样啊……”
平心而论,贾家这么做,让王桂香这个街公所主任感觉没受到应有的尊重,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不过百姓婚丧嫁娶,往往都是跟着良辰吉日走,先办婚礼后领证这种事不合理但合情,没什么深仇大恨,还真不好挑刺。
她不好多说什么,挥挥手,让年轻的女办事员先去忙。
“南锣鼓巷95号中院?……何大清原来就住那儿吧?”
比起贾家,王桂香对贾家的邻居何大清印象更深刻。
这大哥平时面上看着蔫蔫的,却是个闷声办大事的主儿,一个多月前的一个晚上,悄么声的跟一个姓白的寡妇去了保定,留下一对儿女不管不顾。
都在一个院里住,贾家喜气洋洋,何家愁云惨淡……这才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王桂香无声叹息,正准备低头看完手头上那份没看完的件,忽然察觉门口光线一暗,走进来两个人。
“呀!何大清?!柱子,你……你还真把你爸找回来了?”
“王主任好,我爸回来了,他说这段时间给咱街公所添了不少麻烦,专程过来向您报个到。”
“没有没有,街公所本来就是为人民服务的,有什么麻烦的?”
其实真没什么麻烦,何大清不是街公所看管之下的犯人,而且是他自己跟人跑了,压根不关街公所的事,能有什么麻烦?
但何雨柱这么说话,让人听着心里很舒坦。
王桂香笑吟吟的起身,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又批评了何大清几句,说他不该不声不响的跑掉,更不该扔下俩孩子不管什么的,最后嘱咐何大清以后一定好好过日子,照顾好孩子。
何大清唯唯诺诺的陪笑应下。
“对了,你爷俩今天回来的正好!你们院里的老贾家今天结婚,这会儿回家,正好能赶上喝喜酒!来,先吃块喜糖!”
“谢谢王主任,喜糖的事不急。”
何雨柱脸色一肃:“不瞒您说,我爸这趟过来,还有点情况,想向您汇报一下。”
王桂香微愣:“什么情况?老何你说。”
“我……那个,老贾家那小子结婚,结婚是,是今天啊?”何大清看看桌上的喜糖,再看看何雨柱,有点支支吾吾。
何雨柱明白,何大清这是知道贾家今天办婚礼,想打退堂鼓。
但,越是这样,越要今天把这事办了!
这不单单是钱的事,还有秦淮茹呢!
再不拦着点,秦淮茹就要成已婚妇女了!
实话实说,何雨柱对秦淮茹是有真感情的。
哪怕上上辈子她逮着他吸血,但毕竟两人风风雨雨几十年,相伴到老。
怎么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所以尽管历经万年仙途归来,何雨柱已经没兴趣再跟秦淮茹举案齐眉,但也不希望秦淮茹跳进贾家的火坑。
“咳咳!王主任,我爸嘴笨,还是我来说吧!”
“您应该知道,勾搭我爸去保定的白寡妇其实是个敌特。听说我爸走的那天晚上,我家被人翻了一个底朝天。”
“我爸怀疑,这事很可能是敌特干的,所以想请您帮忙联络一下派出所,派个人去现场调查调查。”
何大清有点大头。
咱不是来说老贾家偷咱家钱的事吗,柱子你怎么还把敌特扯出来了?
王桂香也有点懵圈。
你家院里老贾家正在办婚礼,何雨柱你让我联络派出所去你家调查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