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麦穗展开审讯材料,脸色有些凝重:“昨晚我们总共带回来51人,其中26人是给李光的金发饭店供应食材和佐料的供应商,以及经常去他饭店就餐的客人,19人是靳志武照相馆的常客,以及跟他私交不错的百姓。另有6人,是白寡妇的关系人。”
“把李光、靳志武、白寡妇的特务身份告知他们之后,所有人都表现的极度震惊,甚至还有1人当场吓得尿了裤子。”
“经我们和派出所的同志反复审讯核实,这些人跟三个特务的往来都很正常,并没有值得怀疑的细节。”
“尤其是白寡妇的6个关系人,其中5人是镇上的农民,全都是女性。她们无一例外都认识白寡妇已经故去的父母,并且都看在她父母的情分上,在她上个月月初回到槐树林镇之后,给予了她一些生活上的照顾,比如帮着修缮房屋、收拾屋子、清除院子里的杂草等等。”
“再有1个,是被白寡妇从四九城勾搭来的男人。”
“唔?”
路根生听到这儿稍稍愣了一下:“昨晚你说,有个少年从四九城赶过来找爸爸对吧?”
“是,我跟曹同志核实过,那个少年介绍信上的姓名是何雨柱,而这个被白寡妇勾搭来的男人名叫何大清,他自己说他的确有个儿子叫何雨柱,还有个女儿叫何雨水。”
田麦穗翻到何大清的审讯材料看了一眼:“何大清说,他不知道白寡妇是敌特,他一直以为,白寡妇勾搭他是图他有钱有手艺,而他则是图白寡妇长得好看,加上发妻过世好些年了,想要个女人成个家。”
“他想成个家没问题,在四九城不能成?一个鳏夫,一个寡妇,是有人拦着不让成,还是法律规定不能成?值当的抛家弃子,跟着白寡妇来保定?”路根生冷笑一声,甩腿下床。
田麦穗上前两步,搀他站起身来:“组长,您是怀疑……这个何大清有问题?”
路根生走到办公桌边,摸起一支烟点上想了想:“老人家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何大清有没有问题,我们不好擅下结论,但他跟白寡妇来保定这事有点讲不通。你刚才说,何大清认为,白寡妇图他有钱有手艺?”
“是!”
“什么手艺?”
“何大清是个厨师,厨艺不错。”
路根生愣了一下,接着无声的笑了。
厨艺的确是一门手艺,但要说白寡妇图他厨艺纯属胡扯,9年之后,白寡妇这帮敌特挖空心思想方设法潜伏下来,难道就图找他回来施展厨艺?开敌特食堂吗?
笑话!
路根生推开办公室窗户透了透气:“审讯不能停,已经问过的问题可以反复多问几遍,没问题的人,问多少遍都不会问出蛛丝马迹,有问题的人,迟早会露出马脚!”
“尤其何大清,除了审讯之外,允出几个人到他家附近走访一下,看看他来槐树林镇之后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
“再就是,他交代过他在四九城的住址吧?跟那边的街公所、派出所也联系一下,协查一下何大清的资料、过往、履历。”
“注意保密,以免打草惊蛇。”
路根生感觉,他好像已经抓住了一丝线索,但这丝线索很缥缈,很模糊,让他总感觉好像缺乏一个关键性的环节,把眼下这一切串起来一样。
忽然间,他心头一动,目光转向所长办公室投在派出所大院里的阴影。
房顶阴影上,好像立着一道人影。
再仔细看……其实并没有。
或许是我眼花了?
路根生自嘲的笑了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小田,那个来找何大清的少年叫何雨柱吧?有他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