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怎么没出宫?”如懿淡淡地问。
凌云彻回过神,“听说今日是娘娘们的册封礼,宫门处查得严了些。”
他见眼前的女子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波动,便饶有兴趣地问:“你……不生气?”
“我如今是冷宫庶人,与旁人没什么相干,生气什么。”
凌云彻觉得这个女子有意思,又觉得她这样故作镇定惹人怜惜,“庶人怎么了?最起码我就不希望你生气。不然你没心情绣东西,我卖什么啊!”
如懿倏尔一笑,她抬眼瞧着这个有些愣头青的小侍卫,“你刚刚在想什么?”
“咱们都这么熟了,我也不卖关子。我有个同乡也入宫了。她心思细腻,人也善良,我想拿银子给她找个好去处。你说常来看你的那位娘娘如何?”
如懿眉眼一挑,勾唇道:“你的相好?”
“没……不是……我俩就是同乡,彼此有个照应。”
“宫女私下结亲可是大罪,不过你如今只是冷宫侍卫,怕是人家还瞧不上你。”
凌云彻有些恼怒,“怎么可能?”
启祥宫正殿装饰一新,摆满了皇上亲赐的物件。
皇上御笔“淑容端贤”这四个字愈发熠熠生辉。
嘉嫔让乳母抱走四阿哥,又重新戴上精美的护甲,回味着宫人的吹捧。
贞淑进来时叫其他人出去,独自上前为嘉嫔揉肩,“以前没发现纯妃有这般心思,这下白白让她讨了便宜。”
嘉嫔微眯着眼,好容易应付了前来恭贺的嫔妃,她有些疲倦,“皇上本就有意趁着四阿哥出生,嘉奖本宫之余也为潜邸众人提一提位分。如今纯妃这么一来,倒是压制了陈婉茵跟沈滢的机会。本宫可真是小瞧海兰了。”
贞淑是自幼服侍嘉嫔的,她自然对潜邸几人十分熟悉,“虽然主儿曾让奴婢激一激海贵人,但她向来胆小怯懦,如今怎的这般心机?”
“乌拉那拉氏不惜得罪皇后也要保下海兰,你以为只是什么可笑的姐妹情吗?海兰的阿玛宠爱汉女,使得她额娘这个正妻毫无颜面。
府中后院争斗不止,这才造成她胆怯不爱说话的模样。可从这种风气长大的人,哪里会没有算计呢?说来乌拉那拉氏到底比本宫识人呢!”
贞淑道:“乌拉那拉氏与您做交易,替您抗下了朱砂一事,又将生贵子的机会给了您,莫不是她有意拉拢您意指后位?”
嘉嫔嘲讽一笑,她又何尝不知,“皇后中宫稳固更亲近汉军旗的嫔妃,而本宫身上留着玉氏的血,自然成了乌拉那拉氏最好的选择。不过投靠谁都不重要,来日若乌拉那拉氏阻挡了永珹的路,本宫也不会手下留情!”
贞淑点头称是,“乌拉那拉氏在冷宫都一年多了,能不能出得来还两说。奴婢后来还去找了您说得那个小太监,但没什么消息,奴婢总是心底难安。”
嘉嫔想起之前偶遇一名小太监因误将朱砂混入鱼虾而被责罚,听口音竟然有玉氏的痕迹。而后便存心将此人救下,起了用朱砂暗害玫贵人和仪贵人的心思。
众人以为那是膳食误入,岂料是她悄然藏在身上,在一次次与她们二人闲谈聚会时,一点点地弄到对方的茶盏点心中。
“没有物证,没有痕迹,此事便就是乌拉那拉氏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