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世泽越想越气,明明就是他单方面挨打,他连反手的机会都没有。
现如今又被绑成一条蛆似的丢在地上。头上身上全是水,港城这么热的天气,他此刻是又闷又热,难受的紧。
双手被绑在背后,双腿被麻绳缠得紧紧的,他想坐起身,在地上蠕动扭曲了好一阵都无济于事。
“忍不住化身一条固执的鱼~”
此时,阿山的手机铃声在仓内突然响起,偌大的仓自带混响。
叶世泽突然没了动作,看向声音的来源,怒吼道:“不带你们这么侮辱人的!”
祝京棠语气略带不满的朝阿山说道:“就是就是,怎么能侮辱叶大少爷呢。”
话虽这么说,但她眼底的戏谑可丝毫不遮掩。
叶世泽将视线移向祝京棠,“你不是想知道叶家发生了什么吗。”
祝京棠点头,等着他往下说。
“给我松绑,再找套干净的衣服给我,顺便再来点意面牛排。”
祝京棠像看傻子一样看叶世泽,“你脑子没问题吧?”
她想到什么,狐疑的目光看向阿山,“你那一拳把他脑仁干碎了?”
叶世泽说的那句话,简直就是荒唐。
她还真没搞懂,一个被绑的人为什么还能这么傲气的提条件。
阿山将电话挂断,为自已辩解:“大小姐不能冤枉我,可能是这小子的脑子本就不好使。”
叶世泽眼皮不受控制的跳动,“你想知道消息,我提一点条件用来交换,很正常。”
“你有病吧。”祝京棠没忍住骂了出来,骂完后心里瞬间舒坦了。
“你用自已家的消息换衣服和食物。”祝京棠想朝他竖大拇指的,想了想还是没伸出手,“该说你孝呢还是识时务呢?”
叶世泽脸贴着地,说话的时候总会吸一嘴地上的灰,他又吐又咳,“如今叶家对我没有帮助了,一个消息而已,不算什么。”
祝京棠听着这话觉得很不对劲,这叶世泽对叶家看起来没什么感情。
似乎叶家是存还是亡,他都不在意。
甚至在叶家出事之后,他居然还有闲心来港城会所潇洒,其中一天还去了澳城的赌场。
脑海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祝京棠放下翘起的二郎腿,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绕着叶世泽踱步了一圈,站定在叶世泽面前。
“你不是叶家的血脉?”
叶世泽眼底闪过的诧异之色被祝京棠精准捕捉到。
女人灼热探寻的目光紧锁着他,视线交汇时,叶世泽迅速移开视线,嘴角扯起一抹不解的笑,“祝大小姐真会开玩笑,我是叶家人这件事,京都人人都知道的。”
“是吗。”祝京棠背着手,抬脚往外走了几步,“既然你是叶家的血脉,叶家出事的第一天你不在京都,反而去了澳城赌博。”
“就算你解释第一天赶不回叶家,那出事的第二天,你总得回去吧,再怎么说你也是叶家的人,不是吗?”
阿山看着地上的男人,“要不我扯他几根头发送去京都查一下?”
“不用了。”祝京棠不急不躁地继续说着:“叶世泽,第一次见面那晚,你这人给我的观感就很不好,脸上挂着奸诈狡猾的小人感。分明也是个富二代,说出的话没脑子就算了,还总在为谢池找面子。”
祝京棠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截麻绳,“现在能想通了,你根本就不是叶家的血脉,骨子里的自卑感以及在叶家不得势,让你当初不得不讨好谢池。”
她俯身,将麻绳对折,重重拍在叶世泽脸上,“你说我猜测的对不对啊?”
叶世泽苦笑道:“我承认,你确实很聪明,也很细心。”
祝京棠对于这样的夸奖不屑一笑。
她从小到大,接触过的人哪一个不是费尽心思来巴结讨好她的。她虽不想继承公司,但也从小就被祝父带在身边参加各种公司会议和商业探讨会。
从小耳濡目染,她看人做生意的本事,学得可不少。
可人也是最善变的。
“你在赌,是孤注一掷,也是想报当初被我开瓢的仇吧。”祝京棠叹息一声,“你觉得绑架我能敲上一笔巨款,不仅能还清赌债还能留些钱够你下半辈子生活。”
叶世泽的表情呆滞了几秒,没想得自已这点盘算都被抖落了出来。
他迟疑开口:“姜沅烟告诉你的?”
祝京棠垂眸睨向他,“有些事情经历多了,你们这群人眼睛里透出来的贪婪都在明晃晃的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叶世泽发出一声轻笑,他干哑的笑声里似乎透着对人生的愤恨和不满。
祝京棠不明白他现在做出这副模样是想表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