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分钟后祝京棠才到了沈俊义口中的卡丁车场。
看着姗姗来迟的人,沈俊义不敢有什么意见,只敢一个人小声在一旁嘀嘀咕咕的抱怨:“女人就是磨叽。”
“啪”的一下。
沈俊义捂着后脑勺乱窜,豆大的小眼睛里写满了委屈,“你自已迟到还打我!”
祝京棠轻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睨着他,“你敢再哔哔一句,信不信我连夜把你打包送到港城上官无霜那去。”
上官无霜=养蛇那女的。
沈俊义瞬间化成拎包小弟,从祝京棠手里接过她的包包挎在脖子上,“姐姐,我一定老老实实的!”
“早这么听话,那一巴掌不就不会落在你头上了吗?”
十月中旬的京都,天气还算凉爽。
今日的天气更是舒服,阴天,刮着阵阵凉风,非常适合玩些户外运动。
沈俊义跟在祝京棠身侧像极了殷勤的小弟,“姐,你渴不渴?喝不喝果汁?”
“累不累啊?需不需要我叫几个年轻帅气的弟弟来帮你捶捶腿按按肩?”
“饿不饿啊?我朋友请了个超牛逼的大厨过来,要不要尝尝手艺?”
祝京棠被他叽叽喳喳的声音吵得脑瓜子直嗡嗡,“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俊义的脖子上还挂着她的包,此时他双手握着包包两侧,眼神飘向远处的兄弟们,支支吾吾地开口:“你,你,你不是说这次,这次消费你买单吗?”
沈俊义早早在他朋友面前夸下海口,谁知道祝京棠迟到了这么久,这四十多分钟的时间里只有他自已知道自已是怎么度过的!
祝京棠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她白了沈俊义一眼:“我像是会说大话的人吗?”
和沈俊义的确有过矛盾,但那时候的沈俊义也才十来岁,都没成年,被大人教一些不出自本心的话,她也教训了他一顿,还不至于一直揪着几年前的事情不放。
只要不做出伤害沈家,伤害外婆和她姐姐的事情,一切都好说。
沈俊义嘿嘿傻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就知道棠棠姐好,沈怜梦还想和棠棠姐比,简直就是在做白日梦!”
“和我比什么?”祝京棠继续往前走着,拿着服装站在更衣间门口。
沈俊义差点跟着祝京棠一块儿进去了,好在身后的阿山反应快,揪着他的衣领往后一拽,顺手将他脖子上的包也取了下来。
“咳咳——”被包包链子勒到喉咙,沈俊义捂着喉咙咳了好几声,“二姥爷呗,说沈怜梦的学历没你牛逼,脑子没你牛逼,让她去国外镀镀金。”
“沈怜梦智商比你高。”祝京棠看向他,缓缓伸出中指,延长甲片上的纯金蝴蝶都快比得上沈俊义的瞳仁大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直呼我名字。”
沈俊义的眼睛倏地变大了一圈,看着更衣间门被关上,他发出一声爆鸣,“靠!沈!怜!梦!”
沈俊义长得一般,但他的朋友长得帅啊,18岁正是散发青春活力的时间段,一个个都甜甜的叫着她姐姐,这感觉和面对酒吧男模完全不一样。
“姐姐我在你后面,你别怕。”
“姐姐我保护你!”
“姐姐咱俩坐同一辆卡丁车吧。”
“滚滚滚蛋!”沈俊义扒开围在祝京棠身前的这群男人,“我有姐夫我有姐夫!”
祝京棠戴上头盔坐上卡丁车,顺道瞥了眼沈俊义,是谁不久前还说找几个年轻帅气的弟弟给她捶腿捏肩来着?
油门踩到底,风声从头盔外呼啸而过,恣意自由的气息迎面扑来,祝京棠将那群要保护她的弟弟狠狠甩在了车尾气后。
最前面的红色卡丁车缓缓停入车道,祝京棠摘下头盔夹在手肘下,撩了把被风吹乱的发尾。
沈俊义屁颠屁颠地凑了上来,语气亢奋:“我靠,姐!你太帅了啊,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养花豹,养白虎,还很会打架,现在车技也是一流的,他当初是脑子秀逗了才去招惹祝京棠啊。
祝京棠认真思考了一下沈俊义的问题,赛车,攀岩,蹦极跳伞,每一样都不在话下,思及此,她摇了摇头,“目前,还真想不到。”
沈俊义对着她的背影大喊了一声,“凡尔赛!”
祝京棠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他,沈俊义下意识地捂头。
就见祝京棠弯唇一笑,“我不会做饭,这个算不算?”
沈俊义感觉头顶劈下了一道闪电,将他引以为傲的,新染的红毛劈成了焦炭。
一个多小时后,祝京棠在沈俊义的撺掇下,成功坐上他们的机车,登上了最近一座山的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