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滢眼皮直跳,虽说二阿哥在长春宫调养,不会近距离接触到几位阿哥,可总觉得这事儿不妥。
“海姐姐身子刚好,哪敢劳烦你辛苦刺绣。”
海兰微微勾唇,“不打紧,几位阿哥重要嘛。”
沈滢唉声叹气地回到咸福宫,却发现宫苑内没有几人。按理说今日原该是尚房休息,大阿哥早早便回了宫。
慧贵妃素日并不拘着他,只是告诫在咸福宫玩儿,别跑去外面落人话柄。
可沈滢瞧着大阿哥竟没有休息,一直在偏殿温,来往的宫女太监都放慢脚步,尽量不出声音。
她有些疑惑,大阿哥虽很上进,也羡慕嫡出的二阿哥,可如今在咸福宫,用的着这般勤奋吗?
景心道:“主儿不知,奴婢听宫女说大阿哥甚为勤勉,每日不敢懈怠。”
“在咸福宫都这般上进,那在尚房更是如此。”沈滢意味深长地眯着眼。
景心扶着她上台阶,“大阿哥想来是讨皇上的心,可怜他小小年纪便想得这般远。贵妃娘娘前几日还心焦大阿哥的身子别熬坏了。”
沈滢忽而脑中闪过什么,她停住脚步,目光跃过正殿的屋脊看向偏殿的方向,唇角紧抿,握着景心的手指不由得用力。
如今尚房听课的只有两位阿哥,皇上每每也是来长春宫和咸福宫的时候顺便检查阿哥们的功课,其余时间只私下召见几位师傅问询,并不常去尚房。
大阿哥天资不如二阿哥,如此勤奋也难被皇上亲眼瞧见。
如果他加倍努力的举动并非吸引圣心,而是为了刺激旁人呢?
他只是为了卷给二阿哥看,使其殚精竭虑,不得已不顾身子继续研习功课,从而加重病情。
这便说的通了!
永璜啊永璜,看来他在咸福宫仍不满足,甚至还为自己找其他出路。
沈滢止住了景心准备掀帘子的举动,她抬手吩咐宫人弄些果子,“走,咱们去瞧瞧大阿哥。”
慧贵妃将东偏殿收拾得十分尽心,她打心底喜欢这个孩子,一干用度都是最好的。就连大阿哥写字用的紫毫笔都是高家特地送来,据说十分珍贵。
大阿哥依旧在看,见沈滢进来后,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
“我与大阿哥有话要说,你们放下东西就退下吧。”
等屋内重归寂静,沈滢缓步上前,看着大阿哥在看皇上亲写的诗集,心底暗自翻了个白眼,“说起来我虽与大阿哥同住咸福宫,可一直没说几句话。前些日子贵妃娘娘忧心大阿哥读劳累,还让我找机会劝劝你。”
大阿哥依旧恭敬地神色,“多谢慧娘娘跟沈娘娘挂念,儿臣身子没什么异样,只是担忧二弟,不知他何时重回尚房?”
沈滢叹气,“二阿哥病在于心,他若回到尚房,见大阿哥如此用功怕是更加焦急。”
大阿哥似乎被定住了般,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