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灾的依旧是佑水、尔当、平吉、安庆四地吧?”韦广晖正色问道。
“是!”
“前几日不是来报北部降下了几场雨么?灾情依然没能缓解些许?”
“旱情实在过于严重,这四地的灾情依然严重啊,老百姓苦不堪言!”于翰林忧虑的叹道。
韦广晖微微颔首,说道:“天灾无法躲避,人祸之隐患却需早日根除!水行政置官何在?”
“微臣在!”
“朕命你前去探明当地的水利情况,佑水属原江的分支,朕建议你可设法引水灌溉,务必尽快为灾民解决缺水之忧!”
“皇上所言甚是,臣会尽快去到受灾四地,探明当地实际情况,早日制定出找水引水方案!”
“好!内府、仓人、廪人何在?”韦广晖见到三位大臣出列,颔首道:“三位卿家今日酉时前拿出赈灾预案来,待朕审视后,明日即刻往受灾地运出粮食、银两、御寒之物,赈灾事宜由赵大人、方大人负责!
韦广晖口中的赵大人即赵宇通,正是赵然之父,方才众人在为丁放之事争论不休时,他忐忑不安的站在原地,不敢参与其中,更无法为女儿女婿辩解,虽然赵然是他的女儿,他一直都相信她不会做出犯上作乱的事来,可那天的事实摆在眼前,令他迷惑难堪,惊疑不定的同时,面对皇上时自然生出内疚惧怕之感,甚至不敢直视他。可是,他没料到,皇上居然还将赈灾如此敏感重要之事交由自己负责,心中刹那间不由得一暖,眼中温热,几乎掉下泪来。
“微臣遵旨!”两人跪下了身去毕恭毕敬的回道。
“众卿家还有本奏来么?”韦广晖正襟危坐问道,殿下一片寂静,无人应答,他站起身来,说道:“若无其他事,今日就到此吧,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韦广晖往内室走去,一面走一面说道:“传于翰林觐见!”韦叶领旨赶忙去找于翰林去了。
韦广晖伫立于窗前,方才还是风和日丽、云淡风轻,这会儿天色却是昏乱暗沉,狂风大作,看来一场猛烈的暴风雨要即将到来了。
佑水、尔当、平吉、安庆四地毗邻无争山庄,这四地遭遇旱灾,无争山庄不知道情形如何?朱河、佑水都属于原江的支流,上回在那便已发现,无争山庄早已将朱河切断,将河水悉数引入庄内,造成周围的四地只能依靠佑水作为饮用源头,此次这四地遭遇旱灾日益严重,应与朱河被抢走有很大的关系。刚才在朝堂之上自己不好提及无争山庄和朱河,不然只会再次影响到朱霜霜在百官中的印象,影响到她在宫中的处境!
这时,于翰林进来,他远远便看到韦广晖的满面愁容,大致已猜到他的七八分心事,他跪下了身去,和缓的说道:“臣于翰林奉旨叩见皇上!”
“翰林,你来了!”韦广晖收起思绪,微笑着说道:“平身,过来坐下吧!”
“谢皇上!”于翰林径直走了过来坐下,说道:“恕臣直言,皇上您让臣来是不是与四地旱灾之事有关?”
“你果然深知朕心啊!”韦广晖笑道:“其实在你奏明此事时,朕也已知晓你真正所指,说吧,你是不是又发现什么新情况了?是与无争山庄有关?”
“皇上圣明!”于翰林拱手赞道,“臣的任何想法都瞒不过您呢!”
“好了,你别给朕带高帽子了,有话直说吧!”
于翰林不假思索说道:“臣在调查的过程中,确实发现了一些新情况。臣在监视王爷府上之时,发现他居然与无争山庄还暗地有联系,他们是通过一种特殊驯养的鹰来互通信件的,昨天臣去弄月宫找您,可宫女说您一直在歇息,臣来不及禀报,便决定先派人去往无争山庄调查,昨晚他们便来报,证实臣所查确实属实,无争山庄如今表面虽然风平浪静,来客减少,门可罗雀,但实际上却不尽然,他们与外界联系并没有减少,尤其是于西域诸国的联系愈演愈烈,可谓是打得火勺热,臣怀疑这无争山庄一直在孕育一个巨大的阴谋!”
“你居然也会有‘打得火勺热’如此露骨的词哈?”韦广晖忽然轻声笑道。
于翰林脸色微赧,说道:“皇上,事态紧急呢,您还有心情开臣的玩笑!”
韦广晖端起茶碗,悠闲的喝了几口,笑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其实朕心里对形势的发展不免也有些忧虑,这韦奇云野心难泯,居然还企图利用无争山庄来与西域诸国联合起来,但是,你既已发现了他的阴谋,我们的胜算便也添了几分,你继续盯紧韦奇云,昨日朕大概是累极了沉睡了一天,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来禀报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