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广晖叹了口气,说道:“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啊,上次宫变给予我们血的警示,断不可因为安宁祥和的表象而懈怠,要知道,暴风雨来临前总是风平浪静的!”
“臣定会时刻谨记皇上的教诲!”丁放抹去额头的冷汗,必恭必敬的说道。
“他和靡颜相处如何?”韦广晖忽然露出微笑来,令丁放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的态度怎么转换那么快,自己还无法适应过来呢。
“哦,他们今天出门踏青去了,就他们两个人,辰时便出门了,申时才回呢。”
韦广晖颔首笑道:“你在这边的功课倒是做得很足啊!以后他们两人相处时,你们就离得远些,不然有些煞风景,影响情人幽会呢!”
丁放坐正了身子,赔笑道:“臣回去定会嘱咐下去的。”
韦广晖忽然起身,淡淡的说道:“若没其他事,你就先退下吧!”
“是!”丁放起身稳稳的向后退去,跨过门槛后,见到韦叶正站立在一旁,捂着嘴巴偷偷乐呢。
丁放放下了手臂,继续问道:“我问你,皇上最近怎么样?”
“一切安好啊!”韦叶迷惑的问道:“您怎么这么问啊?”
丁放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便凑近他耳旁说道:“我方才发觉皇上的心情不大好,你可要小心服侍哦!”
“哈哈,你多多保重,有空来喝喜酒!”韦叶咬牙切齿的望着他扬长而去的背影,忧心忡忡的回到了站岗之地,丁放一语中的,皇上这几日看上去的确有些闷闷不乐呢,昨天自己不慎打翻了茶杯,以往他总是云淡风轻的一带而过,可昨天他却是火冒三丈,大发雷霆,自己被吓得至今仍然心有余悸呢。
“韦叶!”殿内传来韦广晖的呼声,韦叶一个激灵,赶忙以最快的速度进去了,战战兢兢的问道:“皇上,您有何吩咐?”
“你……”韦广晖欲言又止,随后摆了摆手,叹道:“罢了,摆驾弄月宫!”
“是!”韦叶欢天喜地的出去了,皇上自那天在铁大人处救下了卿妃娘娘后,便再也没去弄月宫了,据自己的观察和推断,皇上这些天之所以如此的烦闷,处了政事繁忙,其他大半原因都在于卿妃,哈哈,这下好了,皇上命令摆驾弄月宫,应该是决定先服下软来,与卿妃娘娘重归于好吧,如此一来,自己也不用每天胆战心惊的伺候了。
弄月宫中,慕兰欣喜若狂的跑了过来,微喘着气,急道:“娘娘,皇上往弄月宫来了!”
朱霜霜闻言心中一喜,但随即不冷不热的说道:“我知道了,那咱们前去接驾吧。免得别人说咱们弄月宫不懂礼数!”
“是!”慕兰与小墨对视了一番,互相悄悄的吐了吐舌,这其中的意思双方都心知肚明了。卿妃娘娘就是嘴硬心软,其实每天都望穿秋水,巴望着皇上驾临,现在终于盼来了,可她偏要死撑着不服软,唉,希望待会儿两人能言归于好吧!
“臣妾参加皇上,愿吾皇吉祥安康!”朱霜霜一丝不苟的下了身行礼,微低着头,声音平静如水,不起任何涟漪。
韦广晖微皱了下俊眉,淡淡的说道:“平身吧!”
“谢皇上!”小墨和慕兰赶忙搀扶起她,正欲扶去坐下,朱霜霜却坚持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盯着正襟危坐、高高在上的韦广晖。
韦广晖暗自叹了口气,随意的说道:“你坐吧!”
“是!”朱霜霜这才坐了下去,却依然保持着缄默与淡然。
“你,最近身体如何?”韦广晖放缓了语气,颇为关心的问道。
朱霜霜低眉顺目,恭敬的答道:“臣妾按照皇上的旨意,一直都未出弄月宫一步,起居饮食方面也都安好,多谢皇上的关心,霜霜真是诚惶诚恐!”
“你一定要继续这么客套的和朕说话么?”韦广晖不悦的说道:“过几天就是立春了,你可以出去散散心,踏踏青了!”
“是!臣妾谨遵圣意。”朱霜霜木无表情的说道。
韦广晖咳嗽了几声,说道:“朕此次前来是有一件喜事告诉你,丁放与赵然的婚事订在立春之日,朕届时会去观礼,你也一起来吧!”
“既然是圣瑜,臣妾哪敢不遵,皇上派人通报一声即可,何必亲历亲为,耽搁您宝贵的时间呢?”朱霜霜言语中充满了讥讽,微笑着望向韦广晖。
“你们都退下吧!”韦广晖沉声吩咐道。
“是!”慕兰、小墨眼见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之势,早已紧张得冷汗直冒了,自己既不能从中斡旋,便只好听从命令,先行退下,祈祷着能静候佳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