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北诧异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阮玉也实在不知,他看着面前这副血骨还没有缓过神来。
落雪见对面这一大一小身影,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关心问道:“你快过来!”。
“她……是在说我吗?……她还可以开口说话?天呐,这是血骨成精了啊!”。
小北眼睛都要瞪出来了。阮玉不知落雪话中何意,但他对落雪的感觉却很特别,说不上那是什么。
“不知姑娘有何冤屈?”。
落雪不明白,用那双血红的窟窿看着他,问:“什么冤屈?”。
“若不是有冤屈,姑娘为何不肯去阴间等待轮回?”。
阮玉大概是将她当成了亡魂,不过落雪此时模样,谁见了都会这么认为。
“这个声音,好像……好像他”。
反应过来的落雪忽然被阮玉的声音怔住,这个声音却有种不一样的感觉,是比云遥更柔和,更温暖些。
“原来你在这儿”。
玄灵的出现打破了沉默。她看见落雪模样没有多说什么,只用自身灵力替落雪压制体内阴郁。不多久,落雪血骨上的皮肉渐渐生出,直至衣裙撑满。
五感渐渐恢复之后,落雪看清楚了小北,他身上虽然有血迹,却不像是受伤。
“这些都不是你的血?”。
阮玉也低头看向小北,见他袍摆上沾染的血迹便就明白,刚才落雪莫名与自己缠斗,大概是将自己当作了恶灵。
可是回过头来又想,他看向落雪,与她目光相对,眼前这少女看起来秀雅脱俗,神色间倒是冰冷淡漠,当真冷若冰霜。
从落雪神色间看不出是喜是怒,是悲是欢,他不禁在想:“她周身寒郁逼人,看她刚才血骨模样莫非也遭受过恶灵,才会如此?”。
“公子在笑什么?”。
小北见他莫名发笑问了这么一句,落雪的视线这才落到他的身上。
阮玉长眉入鬓,狭长的双眼深邃而富有光泽,高挺的鼻梁薄唇微微扬起,满头银发衬的整个人清冷无比。
“云遥……”。
她的心霎那间似被什么揪扯,不敢用力呼吸。她以为自己不会再看到云遥,以为自己即便再看到云遥时,心里也会毫无波澜。
然而,再见到这张熟悉的脸,她才知道自己对云遥的情意并非那么简单。
阮玉不知她为何会是这般神情,只道:“我叫阮玉,他叫小北”。
“阮玉?”。
落雪回过神来,仔细再看,阮玉眼底的温柔却是云遥从未有过的。她平复了心绪,接着道:“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的人也叫阮玉”。
阮玉听到这些话,心里十分欢喜,眼角也挂了笑意。
“这么说,我和姑娘还真是有缘”。
一直在旁的玄灵环看周围情况,她见这满地的尸体,问道:“公子可知这些人为何而死?”。
“我问过仵作,他们表面没有伤口,真正死因仵作并没有弄清。刚才我一一查看过,想来这些人是被恶灵所食魂魄而亡”。
“哦?”。
他的一番话,引起了玄灵的好奇。他如此年纪竟能看出恶灵行迹,应该是有些来历的。
“公子既知恶灵,也看得出恶灵行迹,想必也是修道之人”。
阮玉唇角一勾,道:“不瞒道长,我正是想去冷泽院,路经此地遇到了恶灵伤人,这才停留”。
玄灵和落雪面面相觑。
他接着问道:“只是冷泽院地处隐秘,道长可知它在何处?”。
落雪一直在观察着阮玉,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谦和有礼,确不是云遥那般冷傲目中无人。
“玄灵师叔,此处既然无事,我们还是走吧”。
说罢,她先行离去。玄灵担心她再出意外,便紧跟了上去。
小北凝眉不知在想什么,嘴里嘀咕着:“她,我好似哪里见过……到底哪里见过呢?”。
“对了!…落雪!正是如霜姑娘转世啊!这下坏了!悬逸说过殿下情劫就在落雪。可此番历劫不同,殿下若是动情,会丢了性命,再回不到天府了!”。
正当他焦虑之时,阮玉早已随落雪她们而去。
“公子!你可千万不能对她动情啊!”。
命中注定的情缘,怎可是外力可以改变的。不管是千年前还是千年后,也不管是多少次的轮回,他们始终都是会再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