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兽人

冯晓还想着顺着溟王的意思回云璃阁先看看情况，过几日便溜走，这闭门是几个意思。

大厅里的贵人在一些弟子的指引下都在有序离开。

溟溟子三步两回头不忍离去，被柏弦拽走，为一对母子带路。

白汐剑绕着大厅飞了几个来回，俯冲过来，啪嗒锁在了腰冯晓间，成为一条精致的腰带。

璃幽试探性地将手放在冯晓的肩膀上:“师弟，这白汐剑你喜欢否？”

冯晓连连点头又急忙摇头，白汐剑嗖从腰间飞出立在他眼前泛着寒光。

璃幽会心一笑：“师弟莫要担心，这白汐剑本就要送你，何况它也选择了你。”

冯晓心虚又欣喜，带着一丝丝歉疚支吾道：“那个师兄，我搞砸了些事情，这剑……是我闯入什么阁硬拿的，你却本来就要送我……我……”

璃幽的眼中亮起了无数星辰，嘴角温柔的笑意暖化着冯晓不安的心，“师弟莫怕，你做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冯晓惊得一颤，鼻腔发酸，登时红了眼，“璃幽，你怎么这么好……你真是我师兄吗……”

璃幽被突如其来的点名惊讶了一下，又为冯晓可怜可爱的模样心疼，“当然是，也将一直是。”

冯晓那泛红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硬气地转身挡住脸哭了起来，一直以来的不安、恐惧、无奈、愤怒、彷徨无助……在这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

克制地抽泣是冯晓堵上最后一丝男人的尊严，可在璃幽眼里却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更是自责和心疼。

那数十年的幽冷山林……师妹终是一人承担了所有，如今还在坚强挺着，明明可以大声哭出来的……

“师——师弟……这次下山就不回去了好吗。”璃幽掌心的温度暖暖地贴在肩膀上成为有力的支撑。

“稍等……我有些止不住……”冯晓狼狈又好笑地抹着眼泪，“让你见笑了……我不是个爱哭的人……只是……”话还没说完，冯晓当即抱头蹲了下来，“别……理我，我哭会儿……就好了……”

璃幽清淡的眼底，一瞬间泛起涟漪，内心像是在挣扎什么，看着冯晓单薄的肩膀不停地颤抖，一种说不出来的心疼从心底翻涌冲到了喉咙，灼热疼痛。

他轻轻来到冯晓身前，慢慢蹲下。

白汐剑跟随过来，伸直剑身躺在冯晓脚下，滚烫的泪滴落在它身上，使它滚了好几圈。

追到此处的那些鬼刹起初被前厅浩浩荡荡的声势震慑，不敢轻易进来，在门口一圈一圈的蹦跶，眼见大有人去楼空之意，蹦跳着进来，目光锁定那缩在宝座旁瘦小的身影上，慌不择路就要上台阶。

“你们休要上来，这里挤不下。”

璃幽语气诚恳急迫，冯晓只觉得疑惑又好笑，不知不觉从臂弯里抬起头。

哭红的眼，揉红的脸，泛红的耳朵，整个红烧模样，璃幽却笑不出来，一双柔和的眼睛显出几分强装的冷静，但悲伤还是从他的眉眼、嘴角一丝丝流露出来。

“师弟……你还好吗……”

“嗯。”

手心传来的温热令璃幽几乎失神，转而握住冯晓的手，温柔道：“要不要休息。”

冯晓摇摇头，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见笑了。”

“师弟不必在意。”

冯晓故作释然起身，欲寻找刚刚要上台挤一挤的家伙，视线落在那几个面具鬼刹身上，当即变了脸色。 璃幽抢先一步将人护在身后，“师弟莫怕，这些是溟王安排保护你的鬼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