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八日,程盛达从美国回来,已经无力挽回了。
“程总,您不可以进去。”秘快步跟在程盛达的后面,焦急地说道。
程盛达停在原地,转头看了秘一眼,语气带着鄙夷,“你是新来的么?知道我是谁么?”
“您是程总。”但已经没有权了,秘内心腹诽,恭敬地低下头。小程总就算被架空了,还是程总,不是他们这些员工可以落井下石的。
“哼!”程盛达见秘面色坦然,一口气堵在嘴里,只好甩甩袖子,“我现在可以进了么?”
秘为难地僵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让小程总进去,他的位置不保,不让小程总进去,以后小程总给他使绊子,他照样丢了工作。
‘铃铃铃’电话铃解救了秘,秘就像见到亲人一样,身体立刻弹了出去,就差两眼泪汪汪了。
“恩…是…好的…恩,再见。”秘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
转身,朝小程总堆起笑容,“程总让您进去。”
程盛达咬牙切齿地走了进去,临走前,撂下一句话,“我记住你了。”
程盛广正在自己办公室里锻炼身体,就听见外面嚷嚷。他知道程盛达余威犹在,秘根本拦不住程盛达,这个秘办事利索,自己就不为难人家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程盛达把一沓件扔在了程盛广旁边的地上。
程盛广慢悠悠地捡起几张纸,视线落在它上面,是程盛达签的股权,龙飞凤舞的字迹愉悦了程盛广的心情,“就是合同字面上的意思。”
“它字面的意思是我的股权会被稀释到三分之一,且没有权利购买新股。”程盛达盯着程盛广,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
“恩,就是这个意思。”程盛广笑着点点头,明知故问,“你这么惊讶干什么?你又不是现在才知道?”
“你…你…我不知道!签的时候,我不知道!我现在才知道!”程盛达记得当时…
“那就没办法了,你已经签了,股东同意了,现在新的投资也进来了。”程盛广一脸遗憾。
“不对,是卫柏水!?”程盛达刚才是气急了,想都没想,就冲了过来,可冷静下来,望着程盛广皮动肉不动的样子,大脑迅速运转,如果这份件是这样的,他一定不会签,可卫柏水当时信誓旦旦地说,只要趁机会收购一点,这是成为大股东的好机会。卫柏水做他的律师这么多年,他没有亏待过卫柏水,“是你?是你做的?”
“我知道你的心情,但你不能乱说话。这份件是我发的,我也给你准备了另一份件,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不会勉强你,可我都没想到你会同意。”程盛广维持着两人最后一点感情,毕竟程盛达只是股权少了,还要在程氏工作。
程盛达两手握拳,愤恨不已,冷笑道:“别猫哭耗子了,把我支到国外,然后收买我的律师,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程盛广从跑步机上下来,用毛巾擦擦脖子上的汗,程盛达既然想明白了,他就不用再粉饰太平,“我要去冲澡,你可以出去了。”
“你站住!”程盛达一步跨过去,抓出程盛广的手腕,“真的是你?我是你弟弟!”
“所以呢?”程盛广这几年也忍让够了,“你有证据么”
合同内容和签字都是白纸黑字,一清二楚,一式两份,谁也赖不掉。
大家只要一看程盛达的件,就知道他被坑了。那有怎么样,没有证据,就是程盛达自己同意的。
程盛达喘着粗气,瞪着程盛广,却、无话可说,他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狼狈了。
这些年,因为程盛广对程盛达的纵容,程盛达在程氏越发嚣张,程氏上下没人敢惹他,看不惯程盛达的人都滚了。程盛达以为程盛广就是个纸老虎,他可以随时取而代之,也降低了警惕。
程盛达出了程氏大楼,首先去找卫柏水,卫柏水的所有电话都是空号,邮件地址也不存在,住宅人去楼空。卫柏水拿着钱,带着一家子在四月初就移民荷兰了。
五月份,又有两家公司先后购入了程氏的股权。
这样,被稀释的部分全部被消化。程氏内部的股东购买占了大部分,其中霍尧个人和尧乐乐基金也购入了百分之二。
一轮股权变动下来,程盛广还是最大的股东。让人惊讶的是程乐乐,程乐乐第二大股东占比到10%,还不算尧乐乐的。连程盛广都吓着了,自家女儿的小金里有不少钱啊,程穆都贷款来的。
程乐乐着实惊艳了一把大众,众人震惊过后,更多的是头皮发凉。融资稀释是程乐乐提出来的,结果程乐乐成为最大赢家,众人不得不认为,程乐乐从一开始打得就是这个主意,一件事情就让她坐稳了继承人的位置。
这真是高估程乐乐,程乐乐也吃惊,比百分之十就是第二大股东,程氏的股东可真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