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广晖望向远处的森林,眼神飘渺,语气却是坚定的,“他们此番的意图在于离间我们,那么,我们不如将计就计吧!”
“将计就计?”丁放迷惑不解的说道:“您的意思是……”
韦广晖轻声笑道:“只是恐怕要难为你了,附耳过来吧!”
丁放赶忙起身凑了过去,闻言直点头,最后笑道:“果然是妙计,微臣定会极力配合,让他们看不出纰漏的。”
韦广晖忽然朝前努努嘴,丁放循着其视线望去,只见树林中隐约闪现着几个黑色的身影,正一动不动的趴在树枝上,若不仔细查看,还难以发现呢。忽然,他觉得耳边传来一阵急烈的风,脸颊火辣辣的痛,本能的他捂住双颊抬头望去,只见韦广晖眼冒怒火,神情震怒,高声喝道:“你居然还不认罪,难道非*得朕将你们交由大理寺么?”
这就开始了啊,丁放心领神会的站起身来,毫不示弱的说道:“皇上若想屈打成招,尽管按您心中所想行事吧,臣绝不敢有半句怨言!”
“屈打成招?事实都摆在眼前,你居然还在狡辩?”韦广晖气得脸庞微红,双手发抖,愤怒的指着他的额头骂道:“好你个丁放,朕真是有眼无珠,这么多年都错信你了,赵然做出犯上作乱之事,你竟一心徇私,信口雌黄,还妄图为她脱罪,看来朕不依法严惩你是不知悔改的!”
“来人啊!”
“您别喊了,不会有人来的。”丁放狡黠的笑道:“臣既然敢来见您,那几个侍卫能不顺手对付了么?”
“什么?”韦广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起身往楼下看去,果然,那几名侍卫不知何时倒地不省人事了。“你,你居然敢……”
丁放闪电般的点中了韦广晖的穴道,冷笑道:“君不仁,也怪不得臣不义了!您可知道微臣心中的苦楚吗?是,都是赵然的错,是她害得卿妃娘娘掉落水中,可是,她肚中的皇子总是没事吧?我们呢,到头来我们却失去了亲骨肉,您不仅不体恤臣子的感受,反而还想将然儿打入天牢,您这样做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韦广晖躺在躺椅上,无比震惊的望着他,只可惜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能痛心疾首的叹息!
“皇上恐怕必须独自在此待会儿,给微臣一些时间准备准备吧,丁放担保日后都不会出现于您眼前的!”丁放伤感的说道,“你我君臣一场,没想到却落得如此,希望您日后好好保重,后会无期!”话音方落,他便狠下心来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决绝而无奈的背影……
大约一个时辰后,韦广晖才觉得体内的气血又顺畅了起来,看来穴道终于解开了,他活动了下手脚,不经意的朝树林望去,果然,那几个黑影已经不见了,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慢条斯理的站了起来,虽然依然有些头重脚轻的感觉,但心中却是怡然自得,他晃晃悠悠的下了楼,为那几名侍卫解开了穴道,郑重其事的说道:“即刻回宫!”
“是!”侍卫们神情恍惚,对于方才发生的一切还没法理清思绪,自己到底是何时,因为什么缘故而昏厥过去的呢?
韦广晖一言不发的上了马车,树林中的那些人必定是去报信去了,我们已经成功的迈出第一步了,接下来就得看两人的默契程度……
“韦叶参见皇上!”韦广晖刚到凝霜殿,便见到韦叶慌乱不安的迎了上来。
“卿妃的情况如何?”韦广晖一边快步走入殿中,一边问道。
“哦,娘娘那边倒没什么大碍,奴才有关于丁府的事禀告您!”
“丁放逃走了?”韦广晖微皱着眉头问道。
韦叶赶忙回道:“不止丁放,赵然,丁老爷子,整个丁府上的人忽然都消失了,就在刚才,于大人前来通报的!”
“于翰林?你速速宣他进宫!”韦广晖不假思索的吩咐道。
“是!”
这丁放行动果然迅速,整个丁府忽然人去楼空,他们接到探子的回报后,也应该能预料到此事,接下来,必须让他们相信自己与丁放是真正的决裂!韦广晖手敲着桌子,陷入了沉思当中……
韦广晖自躺椅中坐了起来,微咳了几声,随和的说道:“你来了,快平身,过来坐吧!”
“是!谢皇上。”坐下之后,于翰林不经意的打量起韦广晖,只见他面容疲惫憔悴,神情忧伤,精神有些萎靡,声音亦是有气无力,“朕今天找你来,其实是有些事情想要托付于你!”
“皇上,为朝廷效力是翰林的职责所在,您尽管吩咐便是。”于翰林冷静的说道。
韦广晖微微颔首,叹道:“先前朕让你和丁放一起查办的事,恐怕这重托如今必须全部压在你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