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院门前。
“少爷,我们……”
梦琪背着一个不大的包袱踏在这条熟悉的路上,眼眶没来由的有些酸涩。少爷明明是盛国公嫡次子,圣上亲自赐婚给雍王的正妃,身份高贵,为何要这般辗转周折,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
她话并未说完,但齐遥清却猜得出她想说什么。只是没想到,当初离开国公府的时候梦琪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如今不过才住了一个月的雍王府倒带给她这么深的感触,真是长大了。
齐遥清对她温和一笑,安慰她道:“你可听说过一句话,‘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是以眼下如何都不打紧,总会有好的那一天。”
梦琪闻言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什么,不过最后还是闭上嘴,只轻轻点了点头。少爷一向是个大度随和的人,宠辱不惊,想来也不会因为在雍王府受到的冷遇而丧失对未来的信心的。
见小姑娘安慰好了,齐遥清松了口气,转过身,想最后看一眼这座他并不算熟悉的雍王府。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里有不属于御花园的典雅与清静,古朴与内涵,可从此以后他将再也不会踏足。
犹记得初来乍到时心情沉重,步履匆匆,根本无暇理会王府中的任何人或事,只为快些躲进屋内避开其他人异样的目光。如今轮到走时,心情倒是不沉重了,连带着步伐也慢了下来,可以悠哉消停的赏赏王府景致。
可是,明明马上就能恢复自由之身了,为何自己这心里头却反倒空落落的,就像是失去了什么最重要的东西呢。
齐遥清微蹙起眉,垂下眼,看了眼自己脚下的青石路。兜兜转转,终于还是到了离开的时候。
“好了,我们走吧。”
他深深吐了口气,朝跟在身后的梦寒梦琪勉强笑了笑,转身朝大门快步走去。
“不准走!”
谁知身后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大喝。
齐遥清身形一顿,诧异的回过头,只见一袭墨色锦袍的男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的小亭旁,一见自己回身更是直接运起轻功,眨眼间便飞至自己跟前。
“齐遥清,你不准走!”
“王爷,您……”
齐遥清诧异过后有些无奈,不知这雍王殿下到底是想唱哪出,似乎单纯来给他送行也不用说这种话吧。
魏延曦闪身至他面前,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一字一顿的咬牙道:“本王想通了,你不准走!”
齐遥清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却到底没挣脱,只是皱起眉问:“为何?如果臣没记错的话,王爷昨日已将休给臣,臣既已不是雍王妃了,自然也就没有再留在王府的道理。”
魏延曦愣了愣,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是啊,休都已经给人家了,自己凭什么要他留下来。
不过这绝不能成为阻碍魏延曦留下齐遥清的理由!
“休在哪儿?”他忽然问。
齐遥清警惕的看着他,不知他是何目的,不过迟疑片刻后还是从袖中取出昨日魏延曦送来的那只信封,原封不动的递到他面前。
“在这里。”
魏延曦一把将信封夺过去,“噌噌”两下撕了,揉拦,扔到地上,还不忘恶狠狠的踩两脚,然后一脸理所当然的对齐遥清说:“没了。”
齐遥清错愕的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等反应过来时那张休已经变成魏延曦脚底沾满碎泥的纸屑,彻底挽救不回了。
齐遥清当场冷了脸。
“王爷,臣实在不明白您这是在做什么,您答应过臣不是吗,那您今日为何要……”
“本王喜欢你。”魏延曦打断他道。
齐遥清舌头打了个结,愣了愣,然后一脸严肃的说:“王爷,请您不要再用这种话来折辱臣了,臣……”
“遥清,本王喜欢你!”
“王爷,臣……唔……”
这次,魏延曦没有再给齐遥清反驳的机会,他快步冲上前,一手揽过齐遥清的腰,一手扣住他的后脑,唇便这样不顾一切的贴上去了。
齐遥清呆掉了……
他只觉得自己被一股陌生而又熟悉的气息包围,鼻尖溢满了只属于这人的味道。
他的腰间放着一只温暖的手掌,霸道的搂着他,让他整个人都贴在一个硬挺却温暖的胸膛上,不留一丝缝隙。唇上传来柔软的触感,带着初秋的凉意,那是从未感知过的独特气息,深深探进他的口中,霸道而绝望,像是要夺走他的呼吸。
他的眼睛瞪的老大,惊恐的看着魏延曦那张放大的脸孔,看他深锁着眉头闭上眼,耳边尽是他粗重的呼吸声。
齐遥清拼命想朝后退,试图躲开魏延曦霸道的吻,可魏延曦的手掌死死他的扣住脑后,气力之大让他根本逃不开。
王爷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