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是侧福晋！”慧妃也想到了自己现在的儿媳妇，顿了一下，她继续看了眼久珩，“你那媳妇的身子……怕是不中用了吧？”
连生三胎，最后一次还大出血，按理说博尔济吉特氏的身子早该油尽灯枯了，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运气好，竟然是不是能出来走动，不过总的来说，至少是没办法再生育了。
而大阿哥，目前还没有儿子。一个也没有。
久珩的心，在听到自己母妃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深深地动摇了。
储秀宫这边的母子自从把话说开之后就谁也没有再开口，一直端坐在各自的椅子上喝茶。
很快，今日跟着大阿哥进宫的汪义在储秀宫门口抬头探脑了起来——正隆皇帝已经回到了乾清宫。
久珩起身朝慧妃打千儿告退，临别时母子二人略有深意地彼此对视了一眼。
乾清宫正殿门外，久珩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这才缓缓迈了进去。
“儿子给汗阿玛请安。”久珩双手拍着马蹄袖，利落地行礼。
“嗯。”正隆皇帝依旧埋头处理奏折，“你今儿怎么过来了？”
久珩起身，正准备再次向正隆皇帝认错呢，余光瞄到旁边还站着一个月白色的身影。
二阿哥久玺，此刻正笑意盈盈地朝自己点头，“大哥。”
真是晦气！怎么哪儿都有你？久珩想到近来京中的风言风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二弟。”久珩皮笑肉不笑地回礼，口中的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久玺也挺好奇大阿哥此番进宫的目的，正准备旁听一下呢，可见久珩一直微笑着站在那里，也不开口，便知道对方在等他离开。
“汗阿玛，看来大哥今天有事找您，我就先回去了。”久玺很有眼色地准备告退。
“嗯。”正隆皇帝从奏折堆里抬起了头，看了一眼久珩，又转头对正准备离开的久玺说道，“刚才的奏折你带回去写个节略再来给我。”
汗阿玛都开始让他处理奏折了？！
久珩心下一顿，一股浓浓的醋意顿时涌了上来。
“大哥。”久玺跟久珩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乾清宫。
“说吧。”正隆皇帝依旧没放下手中的朱笔。
“儿子……儿子就是想汗阿玛了……”这句话从原本就醋意满满的久珩嘴里说出来，正隆皇帝也感受到了大儿子的委屈。
“多大的人了！”虽然嘴上依旧不饶人，但其实正隆皇帝心里还是很舒坦的，被儿子惦记着，这种感觉很熨帖。
“汗阿玛！儿子说的是真话！”久珩压根儿不在意正隆皇帝说了什么，依旧按自己原定的计划继续说，“所有兄弟都住在宫里，想见汗阿玛抬脚就能见到，就儿子一个人住在宫外，想见汗阿玛了还得先递牌子……”
说着说着，久珩更觉得委屈，“儿子上次惹汗阿玛生气了，也不敢进宫来讨您嫌，其实儿子早就后悔了！”
听到大阿哥娓娓道来的控诉，正隆皇帝也觉得自己颇为对不住这个大儿子，再考虑到他还受了伤，心里更是过意不去，“后悔啥了？说出来，朕也听一听。”
“后悔打架，后悔给汗阿玛丢脸了，更后悔这段日子都没进来给您请安。”久珩直接跪了下来，重重地在地板上磕头，“儿子不孝，儿子对不起汗阿玛。”
“你这是做什么！”看到久珩的额头都磕红了，正隆皇帝赶紧站了起来，连忙叫一边儿李海把人扶起来。
久珩看到正隆皇帝这副着急的模样就知道，今天这步棋，走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