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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面的小院子里。
香罗叹了口气,看了眼沈素眠:“我暂时离不得回春楼,不然倒是能助你一段时间。”
沈素眠一听登时急了。“那怎么行?师姐,我不是说了,有个办法能去师姐的胎毒!”
香罗听了怔了怔,伸出手抚摸过脸上的胎记,“这个吗?这么多年,自幼至今,我这样子早就习惯了,早一天晚一天治倒也无妨。”
从前小的时候她倒也曾抱怨过为何别人都没有,只她有这难看的胎记,只是,时日久了,历尽世事,她反倒认为,幸好有了这胎记,让她不致迷失本心。
“不急也得急,师姐不介意这胎毒难看,可是时日渐久,这胎毒早晚有一天会反噬,那时弄不好会伤了你性命啊!”
香罗看沈素眠着急的样子不由得笑起来,一扭脸间,露出了青紫的胎记,厉锦若本是好奇的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说话,如今倒是一眼看清了香罗的模样。
白苹吓了一跳,伸腿一步挡到了厉锦若的身前怕吓到厉锦若,可厉锦若却不曾害怕,只是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
香罗自是看到了这对主仆的反应,眉头轻挑间倒是觉得这个小郡主有些意思,带着几分善意的对着厉锦若笑了笑。
窗边被人扣响,轻敲了三下后静止,沈素眠转过头看了含霜一眼,含霜过去推开窗沿,露出了几分空隙。
惠亦成的脸露了出来,他把手里的一张纸条递给了含霜,接着转身快速的消失了。
沈素眠接过含霜手里的纸条展开,上面写着:淮安侯嫡长子蒋泓川,嫡二子蒋清川,四皇子殿下,大殿下萧煜,烈王厉竣霆,临安侯嫡三子赵乐凡,京兆尹张府嫡幼子张宝成,南阳侯世子南槐玉,清河郡王萧云仰,临安郡王厉均,云将军嫡长子云靖……
洋洋洒洒的一堆人名,一张纸硬是勉强才挤下,沈素眠挑了几个重点的被惠亦成用笔圈上的人名看了一下,又想了想上一世的事儿。
脑海中不断的把纸条上的这些人的结局一一回想,这里面,死得最冤又不明不白的,只有两个人。
一个是蒋家的嫡长子蒋泓川,清河郡王萧云仰。蒋泓川似乎是出了什么事得罪了清河郡王萧云仰,后来缠绵病榻暴毙而死,而萧云仰却是在萧煜回辽西骨赫时本是被定为陪从人员之一,却在宫中赴送别宴时喝醉了酒,失足跌入御花园中的荷池淹死了。
这两个人……
沈素眠的手指,在蒋泓川的名字上点了点。
“这个人?”香罗伸出手把沈素眠手上的名单一一看了看,在看到眼熟的几个名字后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未免过于热闹了!
“师妹,看样子,我们要马上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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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竣霆停马在菩提寺前时,寺庙门口正守着身穿侍卫服的几人,他一眼就看出对方衣角不起眼处绣的皇族府徽。
半升起的红日,是大皇子府中的府徽。
身后的手下陆续到了身边,他淡然的一挥手,一行人转行后门,进了寺后他吩咐打探的几个属下规矩的等在皇山处的精舍中,听到了烈竣霆走入的脚步声下意识的抬头看向烈竣霆,在看到对方冷凝的脸色肃然的表情后连忙把头低的更低。
“动静如何?”坐到了房里的案处,厉竣霆一边拿起桌上的资料一边问。
“白苹送了信,郡主一切安好,不过,二姑娘还是与西府的那个丫头联手,想要对郡主不利。”
属下的报道让厉竣霆的脸色更冷,他收了收手指,轻敲了敲桌门,微微闭上眼。“让白苹注意,若是真有哪些地方危及到了阿若,不用手下留情。”
“王爷,既然如此,何不一劳永逸?”听了厉竣霆的对话,从容走入的卞青衫有些不解。“二姑娘陷害郡主不是一次了,只是从前她只是小打小闹,如今可是下狠手!”
“时候不到。”厉竣霆揉了揉眉心,不管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厉锦兰这个侄女倒是不改初衷的为难阿若。
他不出手,一是因时机未到,二是因他还想用厉锦兰来做件事,而这件事情,却一定要用厉锦兰来做才行。三来,阿若太绵软了,他想着怎么也要留个人给他,让她锻炼一番,不然绵软的几乎失去了自己的阿若,要用谁来锻炼她?
他不可能永远去保护阿若,后宅的事儿,还是后宅来解决为好。
敲了敲桌子,厉竣霆抬起头。
“青衫,去把萧煜叫来。”
“是。”卞青衫应声而去,厉竣霆转过头看向探听消息的属下。
“郡主还是、和沈府的十娘子在一起么?沈府有没有什么事?对了,让你们盯着的,清河郡王的妹妹丹阳县主那边有什么消息?”
在厉竣霆正听着属下报告时,萧煜正在路边看热闹。
带着几分活泼的小丫头,拦路调戏的恶霸什么的,看着不要太有趣!
京兆尹府尹张兴邦的儿子张宝成,嫡子中排行为九,是最小的嫡子,也是唯一的嫡子。张兴邦在生这个儿子之前一连生了八个嫡子,可惜,硬是一个没留下。
好不容易,在张兴邦年近四旬时终于得了这么个儿子,当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从未训斥管教过,养得这张宝成成天的招猫斗狗,花街柳巷,赌坊烟馆,无一不涉。
也只有他,才会有这在寺院里调戏小娘子的狗胆。
“滚开!”梅清雨的脸色极不好,苍白的脸色带着几分不耐与惧意。“我又不认识你,为你带什么路。”
“那怎么行!”张宝成涎着脸,看着梅清雨因气愤而由白转红的脸颊,心痒的恨不得伸手捏一把。
当然,他也是这样做的,伸出狗爪子,他嘿嘿笑着伸手过来。“小娘子,你这小脸怎么还黑了,来,相公给你好好擦擦。
梅清雨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几步,她的丫鬟刚刚不知怎的都转得没了影子,梅清寒与梅清滟也都没了影子,接着她就遇到这么一个无赖,又羞又恼的心境下更添了几分惧意。
“张兄未免太嚣张了,在这佛门清静之地做出如此恶劣之事,张兄就没有线毫的敬畏之心?”
一个声音传来,一身狼狈的蒋泓川,带着几分冷意的站在路中央,让这两个人都惊异不已。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张宝成的脸一下子就挂了下来。
“本不干我的事,可你偏偏污了我的眼!”蒋泓川唇角冷意十足,这个张宝成,因其父是京兆尹府尹罢了,居然在这寺中就敢如此,而且对方还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真是恶心。
“什么叫污你的眼?”张宝成怒了。他在这昭京里自有嚣张的本钱,他与其父都是大皇子一派,在昭京里,小家公子或是有些没落的世家公子都要让其几分,加之家人溺爱,本就不放别人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