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是老头算出将军府有难,唯有她能解。
灵虚子没有像往常那般开玩笑,算是默认。
“师父真的不想要徒儿了?”
薛软软眼泪迅速积满眼眶,欲掉不掉地看起来可怜至极。
知道会像前一世那样,即将离开药王谷,心里涌上浓浓的不舍。
灵虚子面色清冷地看着自幼便跟在自己身边的爱徒。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间那个在襁褓里嗷嗷待哺的奶娃娃就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小人儿。
纵然有再多的不舍也到了该分别的时候,将军府有难,徒儿该出谷了。
“为师以前告诉过你是捡来的,今日正好无事,便跟你说一说你的家世吧。”
灵虚子背着手朝着不远处的茅草屋走去。
不知怎么的,背影看上去竟然有些孤单落寞。
薛软软看着师父逐渐消失的背影,鼻头一酸。
上一世,她离开后,师父一个人在谷中是不是也感到很孤单。
回京后,她被镇国将军府的亲人当成宝,被世家小姐们围绕,平日里还会忙着给百姓义诊施药,忙的不亦乐乎。
唯独忘了师父一个人在谷中孤不孤单。
灵虚子坐在千年何首乌与木莲藤蔓相互缠绕而形成的天然座椅上,看着鬼灵精怪的徒儿,陷入尘封已久的回忆中。
永和十八年,天降祥瑞,彩凤齐飞,霞光满天,镇国大将军府灵钧长公主诞下一女,薛家沸腾。
镇国将军府薛家有记载以来十七代均无女娃降生,到薛衍这一代是第十八代。
灵钧长公主为薛衍连生五子,薛老夫人本以为儿媳跟祖辈一样生不出香香软软的小孙女出来。
没曾想灵钧长公主意外怀的第六胎竟是个女娃,全家高兴坏了。
薛府沸腾,久病卧床只剩一口气全靠人参吊命的老夫人容光焕发,精神大好,接连吃了三碗燕窝粥。
薛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一片祥和之象。
此时府外恰有一蓬头垢面、不修边幅、衣衫褴褛的疯老头路过,看到薛府上下鞭炮齐鸣,喜气洋洋,便主动去道喜。
门丁以为疯老头是来府中乞讨的,连忙进院给他拿吃食。
疯老头却趁着门丁不注意,快速窜入府内,直奔正堂。
他速度快得像一道残影,一众宾客谁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现的。
疯老头将在襁褓中睡得正香娇娇软软的小女娃抱在怀里,留下一句:“此女命格清奇,是学医的好苗子。”
遂,强行抱走。
薛家上下将楚秦国翻遍都没能将她找回来,薛母灵钧长公主自此卧病不起,整日以泪洗面。
“原来我不是被师父救回来的,而是被偷来的。”
薛软软听完师父说的话后,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这还真像老头的风格。
难怪老头这些年来一直不肯出谷,实在没有粮食了才拿着药草去附近的山民家换些吃食。
对她的管束更加严格,辨材识药,背药名药效,错一个字都要被戒尺打手掌心。
原来是害怕出谷以后被将军府的人追杀。
“咳咳......什么叫偷,那是抱。”
灵虚子语气心虚地纠正薛软软的用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