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走,又有何不可?”屠凤梧轻笑。
至少在司湛身边,她是安全的。
“走吧,该回去了。”
微风拂过,白衣少年却早便不见了踪影。
凉州路途遥遥,桑支早便提醒了,若是不赶路,许是三个月便能抵达。
许是担忧屠凤栖在马车内闷着了,司湛竟是带着她骑马前行。乌风还不知晓当初那娇气滴滴的人儿,如今竟已是自己的女主子,见着她仍是一副万般嫌弃的模样。
“大抵这便是同性相斥了。”屠凤栖颇以为然,“乌风定是个姑娘,待咱们到了凉州后,我便要给她寻一门亲事,省得她整日爱与我发脾气。”
凉州……
司湛目光悠远。
虽说昭德帝只给了他两天时间,只这两天,便已足够他查清楚一切了。凉州地处郦国交界,常年遭受郦国人入侵,却无人愿意奋起反抗。
如今凉州的刺史,正是贤妃的兄长温良白。听闻此人最是好大喜功,偏生又是个没能耐的,只将凉州的百姓折腾得苦不堪言。因着温良白是贤妃的兄长,亦勉强算是个皇亲国戚,故而竟无人敢为难于他。
在凉州划地自封,全然不将朝廷放在眼中,这分明是昭德帝给他的下马威!
司湛嘴角微抿,屠凤栖低声嘀咕:“也不知晓皇上是怎么想的,他便不怕咱们收拾了温良白之后,亦开始划地自封?”
届时他昭德帝便是有再大的能耐,只要凉州的百姓们认可了司湛,谁还拿他当一回事儿呢?
只不过是抱怨一句罢了,她心中更是清楚得很,司湛断不会做出这等事儿来的。自古便是忠良之辈最是受罪,如若不然,昭德帝亦不敢这般放肆了!
司湛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搂着她的腰肢,“委屈你了。”
似凉州这等苦寒之地,他的娇气包素来是个娇贵的,却甘愿跟着他到凉州区受苦,他心中既是感动,却又觉得愧疚。
“委屈?”屠凤栖回头看他,双眸中满是温情,“湛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早便说过了,我能吃苦。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算是委屈。”
回应她的,是司湛愈发收紧的怀抱。
三个月后。
离凉州不远的罗山城,两个模样俊朗的少年,带着几个侍卫走进了客栈中。大堂中人来人往,略瘦弱些的少年点了一桌好菜,拖着腮帮子与小二寒暄。
“这位小哥,敢问凉州离此处还有多远?”少年露出一个十分清爽的笑容,唇角带着一个浅浅的梨涡。
他双眸清亮,身上穿着上好的锦袍,瞧着倒似乎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公子一般,不谙世事得很。
与他并坐在一起的少年,倒是比他要高些,眉眼俊朗,却是多了几分冷漠,叫人不敢靠近。
小二“哟”了一声,笑道:“约莫天黑前便能到,小公子这是要去凉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