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老臣也着实不信司马将军会是叛国之人。老臣以为,此事仍需细细盘查,不可就此定下了罪啊。”
“皇上……”
“好了!朕说过朕手中已有了证据,你们一个个是在怀疑朕吗?别忘了朕才是皇上,这天下,朕说了算!”
高彦被左右大臣说得愈发恼怒,再次一挥手,强行让侍卫带走了跪于地上的司马竞。
至于将军府的叶秀影,由于曾是高询身边的亲信,如今早已是高彦眼中的一颗钉子。高彦便趁机借此原由,将他们二人一同关入了狱中。
一日之间,才刚归京的司马竞被打入大牢,将军府被撤了守卫。或许皇上仍是碍于老将军的身份,在偌大的府中,除了留下的几名下人,便只剩了司马成一人。
原本实为气派的将军府,如今却显得极为落魄。
哎,果真是事实难料。
司马将军入狱,此事传出了宫,传到了大街上,便连京都老百姓们也都不禁纷纷叹气:
这皇上,恐怕是有些糊涂啊!
一连几日,前朝几位老臣的反对之声难以停歇。而这一消息,也早已暗中在后宫中传了个遍。
永宁宫内。
内殿里,隔了暗帘,点着熏香。制作精细的雕花窗半开着,隐约透出了窗外梅花枝上还未来得及化掉的雪。
窗边的暖塌上,被放上了一件上等的灰色貂裘。一旁的宫女轻轻接过了貂裘,随手便欲关上了微开的窗。
“锦秋,不必关。”
塌前放置着一副绣图,一双细白的双手穿梭其间,带起了坐于榻上之人温柔的声音:
“外头的景致好,本宫倒也未觉得冷呢。”
“是。”
锦秋转过身,仔细地往殿中的小炉内再添了点火,继续站在一旁。
新进的柴火很快开始“滋滋”烧了起来,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殿中却显得极为清晰。窗外偶尔带来的风散不开满殿充斥的檀香,不知何时,外头又开始下起了细细绵绵的雪。
许久,平静终于被外头宫女的声音打破。
“娘娘,怡妃娘娘在外求见。”
宋语嫣刺绣的双手轻轻一顿,继续了刚才的动作。
窗外的雪开始下地急了些,锦秋转身,再次往即将烧灭的炉中添了一些火。
面前的绣图已开始初具雏形,宋语嫣稍作休息,随手放下了手中的针,偏头道:
“请她进来吧。”
宋语嫣转过身,关上了一旁的窗,披上貂裘,遣锦秋去沏一壶茶来。
而后再次拿起了针线,便看到了进殿的白桑。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白桑低着头,在塌前俯身,默默行礼。
宋语嫣却毫无反应。
白桑停了许久,最终轻声开口道:
“臣妾来,是有一事相求。”
宋语嫣依旧一次次在绣图上插下针,反手穿过,动作轻巧娴熟。
白桑始终未起身,梳起的发髻露出了她雪白的颈项,却在这冬日里显得略微单薄。她顿了顿,嗓音愈发低而清冷:
“是,关于司马将军一事。”
宋语嫣抬头看了一眼,继续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道:
“怡妃难道不知道,后宫不得过问朝政之事吗?”
白桑低着头,许久未应。
殿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安静,直到锦秋推门进殿,静静将沏好的茶倒入两个杯中,摆在了暖塌一旁的案台上。
宋语嫣停了动作,拿起案台上的玉杯,轻轻吹了吹,缓缓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抬眼道:
“你如今是——良心不安了?”
话落,她置了玉杯,又很快轻笑道:
“本宫倒是忘了,像你这种人,哪里有良心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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