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月苦笑一声,看着她道:“阿姐,父亲将自己私的钥匙给了柳姨娘。”
仿若被雷劈了一般,应如瑶楞楞地看着一旁红了眼圈的应如月。
那可是应坤的私啊,小时候她们进去一趟都要挨一次骂,父亲说里面都是些军事要物,她们绝对碰不得。
应如月捏紧了她的手,好似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一般道:“阿姐,我就是为母亲不值。”
看着木木地坐在床上的母亲,应如瑶叹了一口气,她前世不也是为母亲不值,看不惯父亲的偏心,因而一再地疏离父亲。
母亲是父亲青梅竹马的表妹,小小年纪爹娘便没了,一直以父亲为她的全世界,这些年来将这个家打点得妥妥当当的。
对母亲而言,父亲实在过于薄情。他偏宠柳姨娘也就罢了,但好歹也为母亲留点面子啊,一月里除了公务繁忙不得已宿在房中,他总是一下朝便去了柳姨娘房里。
前些年母亲还会气不过,跑去柳姨娘院里找人,却被父亲呵斥身为正室却如此善妒,有一次更严重,父亲竟然出手打了母亲。
母亲将自己锁在房里哭了一天一夜,再出现在她们面前时却好像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也就是从那时开始,应如瑶和应如月都不再愿意同他亲近。
不过……应如瑶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倏地笑了出来。
看向一脸困惑的应如月,应如瑶摸了摸她的头,怜爱地道:“别烦,柳姨娘快活不了多久的。”
“姐姐这话怎么说?”
应如瑶眯了眯眼,应如月尚且不知,她却是知道的。前世出嫁前,为了找寻应如靖的下落,家中没落不少。
那时候,母亲已经去了祠堂,不,应该是已经是被柳姨娘害死了,只是,那时候,她不知道罢了!
柳姨娘替她操办嫁妆,但是办好之后,父亲却十分不满。毕竟她是要嫁去六安王府的,六安王府的聘礼可谓是锦红十里,她嫁妆少了,便是丢了侯府的面子。父亲便亲自过问,可家中的银钱已然不足。
父亲便开了私,拿了东西去当,那时候,她才知道应坤偌大的私,竟全部都是兵器!
这样说的话,柳姨娘的大手笔,全是用父亲私里那些兵器换得的。父亲知道柳姨娘将他私里的兵器卖了给女儿买头饰,怕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的吧?
应如瑶嘲讽地笑道:“你且看着罢。”
“你们姐妹俩在嘀咕什么呢?”在床上坐着的应夫人倒是最快恢复过来情绪的,拍了拍床铺,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道:“快过来,娘亲都好久没和你们一起睡觉了。”
应如瑶和应如月相视一笑,将眼底的心疼小心地藏起来,跑到床边将鞋子脱掉便钻进应夫人的被窝里。
应如月如同偷腥的小猫,舒服地眯眼道:“还是母亲的床睡着最舒服。”
应夫人听了,食指点着应如月的额头笑骂道:“莫非宫里的床还比不上咱们的床不成?”
“宫里的床没有娘亲身上香喷喷的味道嘛。”说着,应如月又深吸一口气,那模样逗得应如瑶和应夫人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瑶儿,你看这套首饰如何?”应夫人将盒子打开,白玉首饰静静地躺在床上,散发着温润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