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不孝,让父亲担忧了!”应如靖起身,随即向着云阳侯的方向又是一跪。
“快起来,活着就好,活着就好!”云阳侯红着眼眶,扶着应如靖的胳膊,半晌,也就只嚅嗫着说了句活着就好!
“呜呜,救我~二哥救我!”应如珍很快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竟然已经爬到了应如靖脚边。
应如靖看着地上狼狈的应如珍,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但有一点毋庸置疑,那就是他前来正是要救应如珍的,本来按之前的计划他是作证是应如珍打死了番邦王子,但昨日司马子益忽然传信给他,计划有变,要他反过来救应如珍。
就在应如靖沉思的片刻,众人这才惊觉,现在不是喜话重逢的好时机,眼前还有着更棘手的事情等着处理,不过任谁也能看出来皇帝的心情明显好了许多。
“将军便将那日所见与皇上和大理寺卿说说吧。”司马子益突兀的开口,更是刻意提了提大理寺卿。
应如靖见状,自是知晓,随即也不在看应如珍,开口说道:“臣却是在那场战役中差点身亡,却不想醒来时已经被人所救,因为伤势过重,再加上敌军一直也有寻找,所以为了隐蔽行踪,一直未向帝都传话,待臣伤势恢复后就日夜兼程赶来皇城复命。
为了不引人注意,故而一直挑偏僻的路径行走,那日恰好经过红梅庵,远远的只见一女子匆忙出了庵子,心下有疑,便走了进去,却并未发现里面有人,但现场确是有些凌乱,供奉菩萨的烛台也被打翻在侧。
臣想着此番能够大难不死,也是神灵庇佑我国,故而,臣还扶正了翻到的烛台,亦是并未发现有任何血迹。
不想进了帝都却听闻臣“已死,被下葬”的消息,一时不知该如何才好,怕突然回家吓坏了家中亲人,更不敢贸然入宫冲撞了龙颜,故而一直未敢现身。
却不想昨日突然听闻番邦王子遇害于红梅庵,更让臣惊讶的事凶手却是家妹,臣心急的同时更加觉得此事荒诞……
恰闻皇上令世子监察此案,便悄悄去了六安王府,将臣所见皆说与了世子,世子答应臣,让臣来朝堂之上为此事作证,臣此言句句属实,还请皇上决断。”应如靖一口气将之前与司马子益做对好的口供一字不落的说完,也不理众人表情,便径自到应如珍旁跪了下去。
“那女子乃是将军家妹,难保将军不会为了徇私来做假供!哼!将军大难不死可喜可贺,可我国王子确是无故身死,若仅仅只因将军一面之词就向将此事就此揭过,可是要欺我番邦无人?”应如靖话音一落,番邦使臣这里就已有人出声不悦。
皇帝看了一双锐利的鹰目,扫了一眼番邦使臣后落在了应如靖身上,应如靖没有半分退缩,抬头迎上了皇帝的目光,一字一句的开口:
“皇上,微臣为人如何,想必皇上自有定夺,就算微臣有私心欲救家妹,可此事事关两国邦交,孰轻孰重微臣还是分的清的,微臣只是如实说了微臣亲眼所见之事,至于那日见到的女子也确实不是家妹。”
皇帝看应如靖目光澄澈,言语坚定,再加上应如靖本就是个有一说一的性子,皇帝心下就已信了几分。
番邦使臣见皇帝面上有了松懈,心下一急,连忙向应如靖发难:“既然将军也是说了,只是远远见了一女子离开,那为何如此笃定不是此女子?”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一旁的应如珍已经完全懵了的应如珍。
应如靖身上的杀伐之气忽然释放,他久经沙场,这一身气势又岂是这些在金银之中浸淫的人所能承受的,番邦使臣顿时就觉得背后凉嗖嗖的……
还好,应如靖只是威慑了一下,否则时间再久一点番邦使臣还真是扛不住,见应如靖收敛了气势,才缓缓抬起袖子,暗地里拭了拭头上的冷汗。
“本将军自认还未上了年纪,虽说不是耳聪目明,但自家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子,还不至于看错!”应如靖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
一时间朝堂之上气氛凝重,双方有些僵持不下,皇帝揉着突突直跳的额头,索性靠在龙椅上微闭着双目假寐。
与朝堂之上紧张的气氛截然相反,应如瑶这里却是主仆同坐,其乐融融,气氛一片祥和,温馨。也不知芸儿又说了什么傻话,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就连一向沉着的弄琴也乐的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
“芸儿,你这么笨,以后岂不是要被人骗去?”弦箫捂着笑疼的肚子继续揶揄着芸儿。
“你,小姐,你看弦箫她,总是欺负我!”芸儿跺着脚噘着嘴向应如瑶告状,小脸红扑扑的,说罢就扭过头不看弦箫。
应如瑶笑着不说话,气的芸儿一个劲的直说她偏心,又引得大家一阵大笑,倒是应如玥同芸儿性子差不多,跑过去掐了掐弦箫的脸颊,算是帮芸儿欺负回来了。
主仆几人说说笑笑,倒是说不出的悠然自在……
金銮殿内,众人见皇帝俨然一副朕撒手不管了的样子,气氛倒是愈发紧张起来,番邦使臣执意要处死应如珍,应如靖也是分毫不让,一时间两方皆是剑拔弩张。
就是苦了一些臣,武将倒也罢了,上战场时在艰苦的条件也都尝试过,如今只是站的久一些而已,也是不碍事,可一众臣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心里叫苦不迭,有些年级长一些的,更是摇摇晃晃随时就要倒下去的样子。
“哼!”番邦使臣见今日僵持也是无果,想着暂且如此,毕竟他们的目的并不是挑起战争,随后,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应如靖,面向皇帝行礼:
“皇上,今日之事既然应将军如此言辞确凿,那尔等就先行退下了,明日即刻启程回番邦,但会将今日之事如实禀告我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