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那么想知道?你这人也是奇怪,我和你不过是萍水相逢,你却缠了我一路想要问我为什么忧愁。”应如珍轻轻叹了口气,看向了番邦王子哈利耶律。
哈利耶律闻言笑着说道:“你们这里的君子不都喜欢给女子百忧解难么?”
“也是。”应如珍笑了笑。“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吧。”
哈利耶律揶揄着说道:“呦,终于舍得说了?还以为你能一直憋到京城呢。”
“所以你不想听的话那就算了。”应如珍淡淡的看了眼哈利耶律,起身准备上马车。
“别别别,你这性子怎么这么急啊。开个玩笑嘛,又无伤大雅。”哈利耶律连忙拦住起身欲上马车的应如珍,“你说吧,我听着呢。”
应如珍坐下,眼眸微敛,缓缓说道:“我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玩伴,我们两人一直感情很好。他对我也很好,总是送我这个那个的小礼物,我想吃杏儿了,他便偷偷去爬杏树给我摘杏儿吃,有一回他为了给我取我不小心被风吹到树枝上的手帕,从杏树上掉了下来,摔断了腿。我焦急的赶过去,他却故作轻松的笑着,将手里取下来的手帕递给我,摔下来的时候竟然还不忘从树上摘下来的杏儿塞我怀里,嘴上说着这几日的杏儿正甜,你快吃吧。那时他却已经疼的面无血色。”
“这么说,他很喜欢你,所以对你很好,那你还忧愁什么?”哈利耶律接话道,面露疑惑。
应如珍说到这儿顿了顿,接着说道:“后来他接好了腿在床上整整躺了一个月,这一个月我每日去陪伴他,亲手喂他吃药。他也曾握着我的手说,你嫁给我吧,我一定会对你好的。
我很开心的答应了他的求婚,但我没想到的是,不过短短几月,他便变成了我嫡姐的未婚夫,一纸契约堂堂正正的摆在了我的面前。”说到这里,应如珍像是隐忍般贝齿紧咬下唇,泪花在眼眸中闪烁着。
哈利耶律听到这里皱眉,有些惊讶的看向应如珍,问道:“怎么会这样?他没有和你解释是为什么吗?”
看着应如珍这样,哈利耶律的心里也跟着难受了起来,在哈利耶律的印象里应如珍应该是一个牙尖嘴利的女子,和其他柔弱女子不同,绝不是这样一个惹人怜爱的泪人儿。
可哈利耶律不知道的是,事实却是当年应如珍得知司马子益那日与友们会客,会路过那棵杏树,应如珍便故意在杏树下等着司马子益前来,将手中的帕子扔到树枝上后便装作一副急匆匆的模样,见司马子益快来了,干脆小声的抽泣哭了起来。
司马子益与几位友正巧路过,却听到不远处有女子在哭泣,便结伴上前去询问。
友几个当中,总有怜香惜玉的,见到应如珍哭的如此伤心,便温声询问是怎么回事。
应如珍抽抽噎噎的说是自己最喜欢的帕子被风刮到了树上,取不下来。所以泛急便哭了起来。
友们看了眼树枝上的手帕面面相觑,树枝太高了,他们中间唯一会武功的只有司马子益,友们便把目光都聚在了司马子益的身上,想让司马子益帮应如珍一把将手帕从树枝上取下来。
司马子益突然被友们用目光盯着,无奈飞身而上帮应如珍取帕子。
落在杏儿树上,司马子益成功拿到了应如珍的帕子,一扭头,却看到了不远处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与牡丹并立,却比牡丹更耀眼。挽着少女发髻,但她周身的气息却一点也不像未出阁的少女般稚嫩,反而有一种神秘的气息深深的吸引到了司马子益。
那女子似乎感觉到了有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转头便往司马子益那边看去。
司马子益一着急想躲,却忘了自己身在杏树上,脚一踩空,便从杏儿树上摔了下去。
从那么高的杏儿树上摔下,司马子益确实是摔断了腿,却也让司马子益将应如瑶记在了心里。
此后的一个月,司马子益被勒令在家休息好好养腿伤。
应如珍这一个月便借着还恩情的借口日日前往王府里探望司马子益,倒是把司马子益弄得异常头疼。
“那后来呢?”哈利耶律见应如珍不说话,便继续问道。
“后来,他便成了嫡姐的未婚夫,常常入府看望嫡姐,却总能与我相遇。我们两人每每相遇却无言,但是我看得到他眼中的无奈,我宁愿他来向我解释一句,或者他也可以带我远走高飞,只要他开口,我一定会答应的。”
应如珍说到这儿有些哽咽。“终于,嫡姐发现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情,非常生气。找过我许多回,也打骂过我很多回,甚至……甚至差点杀了我。嫡姐她很嫉妒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因为他对待嫡姐总是冷冷落落的,所以他一走嫡姐便会来找我的麻烦。这次出游也是嫡姐找借口将我扔出来的,因为嫡姐最近很不开心,他也一直很冷落嫡姐。
那日我与他在长廊上相遇,巧的是,又被嫡姐看到了,嫡姐很生气,但还是笑的很温柔的握着我的手询问他最近怎么样,但只有我知道,嫡姐在握着我的手的时候用了多大的力气,但是我无法反抗,只能在时候让丫鬟帮我涂抹些药膏来缓解手上的疼痛。”
应如珍说到这里更是潸然泪下,没错,司马子益原本就应该是她自己的,为什么会被应如瑶那个贱人抢去,自己明明辛苦的筹划了好久去接近司马子益,却还不抵她应如瑶对司马子益的冷淡态度。
“你嫡姐怎么如此狠毒?这也太过分了,不止使手段抢了你的心上人,竟然还肆无忌惮的欺负你。”听着应如珍的叙述,哈利耶律为应如珍愤愤不平的说道。
“但她是嫡姐,嫡庶有别,我又能怎样?只能乖乖的受着。”应如珍咬牙切齿的说道,眼中的泪意更深,手中的手帕被应如瑶用力绞的已经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