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顾凝琉风,眸深寒若霜。
本是堂前燕,遗落温柔乡。
用人话说就是——御姐脸、直角肩、蝴蝶背、两颗大木瓜,媚骨天成,此刻还委屈的流着眼泪。
最绝的是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对人世间没有任何眷恋的气息,让人忍不住同时生出自相矛盾的征服欲和保护欲。
我的亲娘咧!
光是瞅上一眼,就让在短视频和小视频上阅女无数的凌晨有些心神恍惚,真不敢想象和她交谈两句会发生什么!
万一她再来个爹赌妈病弟上学,凌晨怕是忍不住会把自己的肋骨敲下来给她炖汤喝。
这一刻,他突然就理解徐朗了。
怎么能拿这个考验干部呢?哪个干部经得起这种考验?!
关键是,此刻她特么还衣衫不整,香肩半掩!
再待下去凌晨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对不起徐朗,连忙让门外的那个小丫鬟进来替温怜更衣。他领着田清晚走出屋子,站在门口对她嘱咐道:“若有人来寻,只管叫他来找我。”
田清晚只能苦涩的点着头答应。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才过去6天,这件事就传到了京城。
因为这不是寻常的争风吃醋打架斗殴,而是北海府的录事参军为了京兆丞公子的姘头,把冀州府的骁骑将军打成了重伤!光听介绍就知道有多复杂了……
这里头掺杂了太多事外因素:冀州府和北海府的地方矛盾、世家特权和朝廷律法的对抗,忠于太后的势力和北方新归附势力之间的平衡,卫戍部队和野战部队之间的地位比较……
独孤鸳一个头两个大,她怎么也没想到进京述职的冀州府尹窦蛟会直接在殿前状告一个小小的录事参军凌晨,更没想到辽东府尹赵争会十万火急的遣人入京递奏,请求严惩仗势欺压百姓的崔谙。
金銮殿直接变成了菜市场,因为一个妓子吵翻了天,简直亘古未有、闻所未闻!崔家的二房和看起来与此事毫无关系的刑部侍郎差点没当着她的面打起来……
无奈之下,独孤鸳只好各打一棒,下令削了凌晨的录事参军之职,令其赔付崔谙1000两银子的汤药费。也削了崔谙的骁骑将军一职,令其在家养病思过。
崔公子满不满意不知道,反正凌晨对这个处分挺满意的,就是不能再吃空饷了,总感觉少了点什么。虽然自己不缺银子,但那种白嫖的感觉却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精神享受啊~
算了,没就没了吧。
红颜祸水,此言不虚。把祸水带到家里,更是麻烦!最可怕的是现在他还不能往徐朗那里送。
如今的温怜正处在风口浪尖上,只要她还在凌家,就不可能出问题。没有人敢不给太后面子,她想尽快平息此事,抵消负面影响,你硬要顶风报复把事态升级,那不是找死吗?
但出了凌府,失足落水啊、天降巨物啊、食物中毒啊、都是有可能的,哪怕你是太后,也不能管的太离谱不是。
所以这么一来二去,温怜就只能待在凌晨家了。
自从她住进凌家,刘凝来的次数都少了许多……
造孽啊!
十一月的天已经有点冷了,凌晨双手卷在袖筒里,围着狐皮围脖在房烤火,小晴坐在一旁穿针引线纳着鞋底,炉子里着熊熊烈火,屋子里温暖如春。
“少爷,怜儿姐姐以后……就住在咱家了吗?”
“嗯,等过了年我让徐朗亲自来接她。”
小晴扯着线用牙咬断后,将手上的物件都放进藤筐里,有些不解的看向凌晨:“为什么徐大人不让徐公子娶怜儿姐姐呢?”
凌晨望着劈啪作响的炉火,怔怔出神道:“因为她是青……因为徐大人不喜欢她吧~”
“哦……不知道徐大人为什么不喜欢,反正在我们家乡,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子,求亲的媒人能把门槛都踩断。”
“是啊,在我的家乡,她这样的容貌身段,不仅会有很多钱,还能有自己的事业,受人追捧,不会遭受无端的指责和歧视。”
“听少爷这么说,关陇和江南倒是风俗一样,反倒是大魏格格不入……”
“啧~别胡说,这话要是被人听到,肯定把你抓进大牢。”
“哦~”
看着小晴古灵精怪的敷衍自己,凌晨生出一股恶趣味来:“小晴啊,要是以后你喜欢的男子也喜欢你,但是他的父母不同意,你会怎么办?”
小晴的脸不知是羞的还是被炉火映的,又红又烫,她娇嗔着站起身,朝着凌晨挤了个鬼脸,故意气他道:
“那就找个没父母的孤儿,哼!”
“哈哈哈~这小妮子!哈哈哈哈……哈……”
笑了几声后,凌晨突然不笑了。
“哎?你给我站住!你内涵谁呢?死丫头!反了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