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宋家倒是悄无声息地把母子吵架这事翻篇了。
陈雪梅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每日都小心翼翼,眼神时刻关注着儿子的神色,那模样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又惹得儿子不高兴。
至于找对象的事,她更是只字不敢再提,就怕再度触碰到儿子敏感的神经。
而对门的江家,气氛却截然不同。
江挽月母女俩仿佛陷入了一场无休止的战争,就像两头互不相让的犟牛,谁也不肯先低头。
任凭江金林这个和事老费尽口舌,使尽浑身解数去调解,都如同石沉大海,毫无作用。
一边是相伴多年、恩恩爱爱的老婆,一边是从小疼到大的宝贝闺女,这手心手背都是肉,夹在中间的江金林那叫一个左右为难,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乱转。
江挽月心里跟明镜似的,她清楚地知道唐娟现在对自己满心的不待见,所以她也不想在唐娟跟前自讨没趣。
每天也不在家吃早饭,收拾了一下就早早出门去上班,一直到夜幕降临,在外解决了晚饭后才慢悠悠的回到家。
她的这般行为,在唐娟看来,那就是赤裸裸、光明正大的挑衅。
这可把唐娟气得够呛,晚上只要稍有不顺心,就会一言不合地闹出哐哐响的巨大动静,似乎要把心中的怒火都通过这些声响发泄出来。
然而,江挽月对此却充耳不闻、毫不在意,只是安安静静地窝在自己的卧室里,和宋之礼聊天,仿佛外界的喧嚣都与她无关。
就这样一连几日,江家的气氛低沉得可怕,仿佛被一层厚厚的阴霾所笼罩。
那压抑的氛围,就连住在对门的宋之礼都察觉到了异常。
包间内木质的结构和柔和的灯光营造出一种温馨而宁静的氛围,房间的一角挂着一幅精美的画像,为整个空间增添了一抹艺术的气息。
屋内,只有刀叉轻轻碰撞的声音。
面对面前精致的西餐摆盘,江挽月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宋之礼替她细致地切好牛排后,温和地说道:“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江挽月微微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随后又低下头,默默地吃了一小口牛排。
宋之礼微微向前倾身,握住江挽月的手,语气更加温柔:“别憋在心里,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在你身边。”
江挽月与宋之礼的目光交汇,嘴唇动了动,又轻轻叹了口气。
在宋之礼的追问之下,江挽月才终于吐露了实情。
江挽月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无奈和无尽的疲惫,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宋之礼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温柔地安慰道:“你呀,母女之间哪有隔夜仇啊,你这样一直和她僵持着,她心里其实也不好受。”
江挽月皱着眉头,满脸的烦闷。
道理她都明白,可她妈妈老是乱点鸳鸯谱,这次是陆正昂,下次不知道又是哪位倒霉兄弟了。而且每次吵架,都要拿她的工作说事,翻来覆去就那些话,她真的是听都听烦了,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宋之礼看着她那倔强的模样,深知她此刻脾气上来了,便也不再多言,点到为止,转而说道:“快尝尝这个炙烤的虾,味道真不错。”
说着,他把虾夹到江挽月的盘中。
江挽月原本紧绷的神情稍稍有了些许松动,她乖巧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