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让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那个场景:夜凉跪在雨夜里,一张一张把照片捡起来,小心的藏进怀里。
“你疯了?”他看了轮椅里的男人。
“你心疼?要把她不送你。”男人同样的冷漠,但放在扶手的拳头紧握。
梅让闭了闭目,“别跟我说鬼话。”他叹了口气,“她感冒都没好,你这样不是要人命吗?”
前天还谁说的要让人家健康或者?
梵肖政一言不发。
没大会儿,夜凉回来了,全身湿透,还滴着水,站在了他面前。
委屈得似乎有点哽咽,“我真的,没跟任何男人,有染!你为什么不信我?”
她没办法承认照片里的人是夜爽,之前还说照片上是她,不能打脸。
梅让也顶着他的冷漠,说了句:“你先看清楚照片。”
他估计是过于愤怒,根本没有细想,或者压根就是故意找茬逼她离婚。
“滚出去,别让我看到你。”
梅让再次指了指自己,“说我,说我。”
但男人抬头,面具后冷冷的目光盯着她。
夜凉手里捏着照片,冻得嘴唇发白,眼泪一串串的往下掉,平时没觉得在夜家住狗舍没什么,但是这会儿要被她赶出去,她竟然觉得好难过。
一定是雨水太冷了。
微微抬头,“我是你妻子,你不想看到我,我可以出去,但我不会走。”
梅让也注意到,她不结巴了。
她放下照片往外走,下了楼,出了
门。
她就那样站在了大门口,大于倾盆,让她整个人显得越发孤零零。
张妈根本看不得这样的场景,心疼得厉害,赶紧去找伞。
“谁给她送伞,明天结账走人。”男人的轮椅停在了客厅。
张妈几经犹豫,最终是没敢,忍不住叹气,“少爷……”
梅让无声的摇了摇头,等客厅安静了,他才看了梵肖政,“我稍微去查了查夜家。”
他们查别人,其实很容易,但太藉藉无名,查起来反而费劲。
“夜家应该是有两个女儿,可另一个,好像谁都不知道长什么样,叫夜爽,一张照片都没见过,你不觉得反常么?”
这边正说着话呢,听到了张妈在门口的惊呼,“少奶奶?少奶奶!你没事吧?”
梅让拧了眉,刚要抬脚,身旁的轮椅已经早一步从身边掠了过去。
“我没事……”夜凉勉强站稳,声音显得很弱,但还是不想让张妈扶着,免得连累她。
结果刚站直,脑袋晕沉,又一次软绵绵的往旁边倒。
梵肖政的轮椅到了门口,忽然停住了,视线不受控制的紧盯着雨里的女人。
梅让也有些愣。
夜凉刚刚就淋了雨,但那会儿可能没淋够,头发还是炸着的,这会儿淋久了,头发变得服帖顺滑,包裹着一张小小的脸。
就像换了个直发的发型一样的效果。
美么?
如果比较起她的爆炸头,那绝对是养眼的。
尤其头发贴到脸
上,那块疤基本看不清了,只露出半张完美的右侧脸。
那一刻,梅让又一次觉得,她绝对是个宝藏女孩。
除了一块疤,她那皮肤,那身段,这脸型,多少女人要嫉妒死?
“少爷,女孩子身体娇弱,受不得这寒凉的呀!”张妈再次恳求的看了台阶上的男人。
男人薄唇紧抿,最终冷漠得一言不发,却转过轮椅进去了。
张妈了解他,这是默认了,赶紧把人给扶了进去,“快上去泡个热水澡,我这就煮个姜汤!”
二十来分钟。
夜凉洗完澡,已经躺在床上,整个人浑浑噩噩但没晕过去,表情显得木讷,或者也可以称之为冷淡。
“你们家几个女儿?”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冷冰冰的问。
好一会儿,她没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