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美好的日子过了两年,直到十八岁的时候,我继承王爷位,当时刚上位,事务繁多,所以好几天都没有去见她。当时的我,认为自己足够有能力去保护她了,于是打算把她接进王府,娶她为妻。可是,我的建议遭到了长辈的一致反对,他们认为我应该娶一个门阀世家的女儿,才配的上我的身份。”
“我也是奋力反对,不顾自己的身份,仍然去见她。终于有一天,被我的父亲发现了,我被父亲关在了家里,不准离开。而暗中派出人去和她交谈,她为了我的前途答应了父亲的请求。可是,当我结束禁闭去看她的时候,依然是在河边,她看见我来了,依旧是那样开心的笑容,只是那份笑容里多了一份凄凉。当时的我并没有察觉。”
“又是一曲《霓裳羽衣曲》,只是两年前的心境和今日完全不同,她的琵琶声中充满了悲凉之情,一曲终了,我们静静地看着彼此,谁都没有说话。”
“她对我笑了笑,从衣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我当时心头一惊,已经来不及阻止了。我眼睁睁地看着她就那样在我的怀中死去。”
“南宫彦,我爱你。这是她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好长时间闭门不出。后来就主动请缨出征,希望自己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可惜,上天不知道是眷顾我,还是怎么样,我活了下来,还立下了赫赫军功,一步步走到了今天。可是,身边的人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人了。回来后,我建了这座房屋,原封不动地将她的房间搬了过来。这把琵琶就是她的最爱。”
南宫彦的声音渐渐有些哽咽。
“所以,王爷,今晚你是把我当做了她吗?”秋南霜心里微微有些失落,原来,自己也只是别人的影子罢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触景生情罢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已经放下了这段往事。你是你,她是她,是两个不同的人,我心里自然明白,谁也不是谁的影子。”南宫彦说完站了起来,“早点休息吧,明天你还有很多事呢。”
南宫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秋南霜静静地在旧屋前站了很长时间。
“再见。”她轻轻地说出这两个字,也回屋了。
第二天早上,秋南霜收拾好了所有行李,来到南宫彦的房前。
“咚咚咚。”秋南霜徘徊了很久,终于敲响了他的门。
“进来。”南宫彦的冰冷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周南霜轻轻推开门,南宫彦坐在桌前正在看,抬头看了她一眼。
“有事?”
“恩……昨晚……”秋南霜有些踌躇,不知道该不该提。
“昨晚什么事,只是本王喝多了酒,已经忘了。”南宫彦轻描淡写地掠过了这件事。
“哦……那我走了,再见。”这个男人真是,秋南霜心里有些气愤,明明昨晚这么侵犯自己,真的对他来说我都不算什么吗。秋南霜也不再说什么,跟他道了别。
“恩。”
周南霜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听着她越来越远的脚步声,南宫彦放下手中的,说:“派人跟着她,暗中保护她的安全。”
“是。”空气中突然出现了一道身影,随即又消失了。
秋南霜带着自己的行李来到了昨天和大皇子喝茶的地方。昨天和大皇子喝茶的时候,自己抬头不经意间看到对面有家店铺。这间店铺所处的地理位置十分繁华,处于京都的东部地区,这家店铺本身也是一家医馆,这让秋南霜一眼就看中了。但是因为当时大皇子在场并不好意思去问,所以只得等到大皇子走了才进去问。
“请问有人在吗?”秋南霜走进店铺发现前面并没有人,就朝里间喊了喊。
“来啦。”一位伙计模样的人迎了出来,”姑娘有什么事吗?”
“恩,我在门口看见贴了告示,说是这间店铺要出租,而且租金可以商量。”秋南霜有些犹豫地说。
“是的,请问姑娘是要租吗?”伙计问。
“恩,有意向。”秋南霜努力显示自己经验很足的样子。
“姑娘稍等,我去叫掌柜的。”伙计说完便朝里喊,“掌柜的,有人要租咱们这间店铺。”
“谁啊?”掌柜看到一个弱女子微微有些吃惊,告示贴出来那么长时间,一直没有人敢来租这家店铺,正是因为这家店铺是当朝大司马王阙的产业,牵涉到了很多的朝廷纷争,所以很少有人问津。
“姑娘你是要租这间铺子吗?”掌柜的确认道。
“是的,不过因为经济问题……”秋南霜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不碍事,这家店铺早就想转让了,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来租,你是第一个,价格自然好商量。”老者看穿了秋南霜的心思,”不过这家店铺并不属于老夫一人,老夫也只是平时管理管理,具体的事项还是要等我上报给上头再给你答复,今日天色已晚,要不明日姑娘再来,我们再具体商量。”
“好。”秋南霜看了看天色,发现确实不早了,也就不再逗留。
暗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口种着六棵大槐树,大门的正上方,是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司马府。往里走,分布着管事处、房、传达处等一系列的房屋。此时正是晚上,府里灯火通明,佣人们来来往往忙碌的准备着晚餐。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被端上了桌,等待着主人的食用。
“主人,今天有一个女子要租我们东边的那家药铺。”一间灯火辉煌的屋子里,一位老者正跪在地上,恭敬地向前方一个坐在椅子上胖胖的另一个老头汇报着事情,而那个老者,正是白天和秋南霜对话的人。
“哦?还有这等事?”王阙放下手中的杯子,微微有些吃惊,“我倒很有兴趣认识认识这个女子,明天我亲自会会她。”
“是,属下已安排妥当。”
“下去吧。”王阙挥了挥手。
“有意思,这个姑娘倒是为我解决了一个难题。”王阙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险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