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笑了。
方毕纯说,“我最喜欢猫,琦爷家里就挂着我两幅猫,回头送给你两幅,也拿回去挂着玩。”
顾惜连忙摆手,“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方毕纯说,“那有什么,绘画享受的是过程,我画的也是一种过程,如果哪一天没有了这个过程,也就没意思了,你不喜欢我的风格吗?”
“没!”顾惜其实不懂他的意思,艺术家的语言都莫测,她说,“您的画应该挂在程琦家,挂在我家太委屈了。”
方毕纯眼神一呆,看向程琦,“……我好多年,没在外听人叫你的名字了。”
顾惜:“……”
程琦却抬手,摸了下顾惜的头发,感慨说,“这名字幸好有她叫,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
方毕纯的眼神彻底停滞,和他背后画的那猫一样。
顾惜:“……”这一刻,她突发奇想,谁能跟程琦过三招,她都服!
程进和程思从远处走过来,程进顾不得和顾惜打招呼,就对程琦说:“还是忽悠进去两个,上次我和你说的那个交所,把大化和吴永正忽悠去剪彩了。”
程琦说:“剪彩也没什么。又不会拍他们的作品。”
方毕纯笑着说道:“可他们害怕那东西没几天倒了,把他们牵扯进去。”
程琦淡淡笑了笑,却没说话。
几人说话间已经来到里面的画廊,
顾惜发现,这画廊很小,装修异常精美,灯光雅致,程琦说,“让程思陪你转转,我去说点事情。”
顾惜点头。
看着程琦走远,她收回视线,旁边的程思说,“你想喝什么吗?”
顾惜说,“不用,还是看看画吧。正好你可以趁机为国家做贡献,拯救一下盲。”
程思笑着摇头,侧身示意她先行。
顾惜看了几张,有的笔画特别简单,在她看来就是几个线条,简单到她觉得完全不像艺术品,她问程思,“是不是我审美有问题,为什么看不懂这种?”
程思低声说:“艺术品,本来就是艺术家为了自己的表达,不是为了全部人都欣赏。”
顾惜指着那画,上面是几根黑色的墨线,她说,“这个是要表达什么?”
程思咳了一下,说:“宁静中的一丝暴力。”
顾惜点头说,“所以你看,我是搞实体的,就不明白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其实你要是说,这背后牵扯画家本身的市场价值,我可能更容易理解。”
程思:“当然也有这个因素,但最重要,艺术家也在寻求一种联系,一种和欣赏着的共鸣。”
顾惜说,“要我说,这画应该叫嘲讽。”
程思虚心陪着说话,“为什么?”
顾惜说:“嘲讽肯花大价钱买这东西的人,程琦上次说,他看中的作品,都属于本身比较符合传统美学标准的,这位不会是想创新吧?”
程思笑了,靠近她说,“琦爷和你说过?”
顾惜说:“所以你刚刚都是骗我的?”
程思摇头,“这幅是外面的,有人想让琦爷看看,你不知道多少人想搭上琦爷。”
那眼神也在说,“你不知道自己多福气。”
顾惜身子略微后倾,问,“那有人把他拽进过游泳池吗?”
程思:“……”
顾惜说:“所以你们该谢谢我,这种热闹,没我你去哪里看。”
程思哭笑不得,他们完全不想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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