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小姐,在和琦爷恋爱的两年间,也始终保持一种不为人知的低调,如今,他们以这种方式大白天下,有些人竟然都无法相信。
比如,和顾惜最熟悉的戴邵东先生。
他们俩从会所出来比较有福气,拦到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戴邵东反反复复地在想,顾惜以前不是和程进,那么她差一点要嫁的人,竟然是程琦!
这简直烧着他的所有脑细胞。
那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来,黏在出租车挡风玻璃上,越落越多,越下越大片。司机开了电台,里面的主持人说,“我们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戴邵东看一眼顾惜,她神情麻木。
他想到自己和顾惜的认识,婚礼上程琦的忽然出现,不安道,“你和他认识……是因为我们结婚那天吗?”
司机从倒后镜看一眼,两口子,那怎么坐那么远。
顾惜说,“不是。”
戴邵东身子微微一动,看向她,“那是什么时候?”
“很早以前。”顾惜说,“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后来他找到了我。”
戴邵东怔怔地望着她,从那话语中听出一种苦涩,一种她并不想认识程琦但被迫接受的无奈。
他低头,手中揉着手套,顺了顺,才说,“对,咱们结婚那天,你并不认识他。”
顾惜说,“他那天是去找我的。”
戴邵东猛然抬头,满眼震惊,看着顾惜吐不出一个字。
顾惜望去左边的窗口外面,雪花落的凌乱销魂,她说,“他这两年一直留在帝景城也是因为我,原本结婚的时候,才准备告诉你。那时候我怕你们知道,就没人和我自在相处了。但其实……也许是我心里从来都知道,我和他没有那一天,所以不如不说。”
戴邵东心中涌上难以言说的苦涩,这两年,他可算被瞒的苦了。
司机从倒后镜鄙视地看着他们俩,原来是婚外情,这男人可真窝囊,情敌婚礼上都找上门了,他脚下使劲,开的更快。
车绕进医院,在外停下。
戴邵东下车,绕到另一边,把顾惜扶下来。顾惜一抬头,雪花落在睫毛上,她看到那边几辆车停着,中间的车门已打开,程琦正下来。
程进站在旁边正给他扶着车门。
程琦隔空只望着顾惜,时间仿佛停滞,雪落的又疾又疯狂,顾惜也望着他,好像都回到了那一年,如果顾惜不曾在这样的天,把他从土里挖出来,她也不用间接承受这么多的事情。
程琦朝她走过来。
顾惜抬手腕看了下时间,往医院去。
程琦行快两步拦住她,“这事你给我个机会,我给你个交代好吗?”好声好气的语气,旁边的戴邵东从来没听过。
戴邵东连忙说,“顾惜,我今晚还有个应酬,这都快十点了,就不陪你进去了。”
顾惜知道戴邵东确实每晚都有应酬,转向他说,“今天谢谢你。”
戴邵东尴尬地对程琦说,“那顾惜拜托给您了。”他抬手,拿手套又碰碰顾惜,好像怕她会开口,“走了。”
他拿出电话,走到一侧,找自己的助理开车过来。
顾惜抬脚往医院去,程琦连忙跟上。
司机隔着玻璃看到他们这样,又那边一排车,心里想,原来“奸夫”财雄势大,难怪刚刚的老公只能忍着。他一脚油,离开了是非之地,拐下路口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女主角”,感叹真是这世道坏了,长得好的女孩都爱当“婊”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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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十点,医院里过了探病时间,人很少。
顾惜走的安静,可以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程琦如影随形,伴着她的步伐,曾几何时,他们相依相伴,相偎相恋,如今,并肩而行却无话可说。
顾惜说,“你先去见徐洋吧。”
程琦柔声说,“我不用见他,这事情我叫jaes回来处理好不好?”
顾惜停下脚步,对着前面医院的花坛方向,前方都是看不清的树影,而后她一下笑了,转身看住程琦,“你还是无法面对他对不对?”
程琦目光锁在她脸上,不躲不避。
顾惜说,“你不用跟着我,什么也不用和我说,你心里想什么我都知道。你无法面对徐洋,也无法面对我。所以你甚至都不想知道我和他以前的事情,”她感觉雪花落在脸上,凉冰冰的。
心也是那么凉,她说,“害我的人,也正是了解你这一点吧。程琦……我现在也不想看见你了。和那时候你不想看见我一样。”
她转身就走。
程琦一步上前,紧紧抱住她,“我和她什么都没,那件事我不和你说是因为没必要,你给我一分钟让我给你解释一下好吗?”
顾惜被从后面圈着脖子抱住,她不动,也没挣扎,木然地说道,“咱们已经分开了,你的事和我无关,如果你不是影响到我的生活,我不会去找你的。”
程琦搂紧她,好像恨不能把她揉到骨头里,“别……别那样说。我和她什么都没。这件事我真是冤死了……”他紧紧抱着顾惜,忽然觉得自己变得笨嘴笨舌了,“那是我爸爸找的,和我没关系。我当时小,也不想和他吵,就找律师做了点手脚……你听我说,给我点时间听我说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