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夏若有所思颔首。
牟婉暇挪了挪身子,侧身对她说:“我可以安排你跟我的那位同学见面,不过我可不认为你能说服得了她,她可是个超级执拗的人。”
“其实韩龄楚真的算不上是什么好人。”林江夏抿唇说:“如果能让那个女生看明白这点,从那种盲目的爱情中挣脱出来,对她来说,说不定也是件好事呢?”
韩龄楚这三个字,在此刻的林江夏心中,是完全与罪恶两个字划等号的。
牟婉暇悠悠叹口气说:“或许吧。”
林江夏轻拍她肩膀:“你早点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如果回去晚了,战哥哥发起火来,可真的很让人头疼。”
她言罢,露出淡笑后起身,可转身没走出多远,身后病床上的牟婉暇却是轻轻开口说了句。
“夏夏你认为总裁是个好人吗?”
林江夏的步伐猛然僵住,回眸用难以置信目光盯着牟婉暇。
这问题她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在她的认知里,战北恒一定是个好人。
“好与坏,也不是那么绝对的,对吧?”牟婉暇歪着脑袋说。
“我先走了。”林江夏快步离开病房,几乎是在逃走。
林江夏有意放缓了回去的脚步,单手捏着下巴,边慢走着,边思量着。若非是牟婉暇这样问,她大概也从来不会这般想。
战北恒到底算不算上是个好人呢?这可说不准,一个动不动就喜欢使用暴力的家伙,生起气来就连牟婉暇那种娇滴滴的小女生都不放过的恶霸,在其他人眼中,大概无论如何也算不上什么好人吧。
可那毕竟只是战哥哥的一个侧面而已。林江夏敲定想法,我比任何人都更加了解战哥哥内心,也把他看得更加全面,所做出的结论当然也就是最符合现实的了。
“没错,战哥哥是个好人,这点根本不用值得怀疑。”林江夏脚步已经停在病房门口,耸了耸肩,是想将那些莫名其妙的念头快些从脑海中赶出去:“即便是好人,为了在这个世界上更好的生存下去,也不得不去做一些有违初衷的事吧。”
她喃喃着,手搭在门把手上。
可还没来得及用力,门却是已经开了。
拉开门的,是战北恒。
那道薄薄的门两边,分别站立着林江夏与战北恒。
两个人的距离可说是很近了,战北恒那双深邃纯黑色的眸子里,倒映出林江夏有些慌乱的面颊来。
这么高大又这么英俊的男人,就仿佛是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她面前,自然是让她一时之间发慌。
“你刚才。”战北恒欠了身子,面孔就逼得她更近:“嘴巴里嘟嘟囔囔在说些什么东西?”
“啊?我吗?”林江夏打着哈哈说:“哪里有呀,战哥哥你一定是听错啦!”
“是么?”战北恒环抱双臂,锁着眉头说:“我分明听到门外有人嘀咕什么‘好人’‘坏人’……所以才来开门,而你就站在门后。”
还vip病房呢,房门的隔音效果都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呐!
林江夏挠头说:“我就说是战哥哥你听错了嘛!其实刚才是有人经过这里,我也听到了,他们是在说……在说ei国总统特朗普,说他是个坏人呐还是个好人呐!照我看当然是坏人了!”
因为慌张,林江夏讲话更显的有些碎碎念起来。
“你要不要进来。”战北恒听烦了她那些闲言碎语,低声质问。
甚至是佯装要关门一般。
林江夏的步伐也很快,嗖的一下钻进了房门,仰着脑袋冲着战北恒笑了笑说:“战哥哥,你是不是想我想的受不了,特意到门口来等我呀?”
“没有那回事。”战北恒否认的很干脆。
可越是干脆的否认,就越是显得很可疑不是嘛!
她逼近他,仰起脑袋时,下巴几乎就要直接搁在他胸口上来:“我也觉得奇怪呢,这里的房门根本不可能隔音效果那么差,毕竟我也是在这里住过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战哥哥原本就已经站在门口这里了,所以才能将外面过路人的交谈都听的那么清楚!”
在那一刻,林江夏可是清晰的见到战北恒的双眸里晃过一丝慌乱。
尽管只是很细微又很快速的一抹神色,可还是被林江夏捕捉到了!
那更加印证了她的推理是百分百没有错!
“可一个人无缘无故怎么可能要站在门口呢,又累又冷,除非他脑子里想着自己所爱的人,迫不及待想要爱人回来,可又不肯放下面子打给她,就只好在这里傻等喽。”林江夏双手背在后腰,微微撅着屁股,仰着脑袋盯着他说:“我推理的对不对呀,战哥哥。”
战北恒咬牙,猛地一把揽住林江夏纤细腰肢。
林江夏只觉得头晕目眩,继而是尖叫一声,半秒钟后,她已经落进了战北恒怀里,是超级温暖的公主抱。
“战哥哥,你干嘛!”她低声说,可那嗓音里却是充满了欲拒还迎的味道。
“这么晚才回来。还在我面前长篇大论,你是不是真的认为我不会对你发脾气。”
林江夏抿唇,抬手轻轻抚着战北恒下颌,梗着脖子说:“战哥哥就是不舍得对我发脾气,不管我犯下多么大的错,都是一样。”
“你不要托大。”战北恒皱眉说:“倘若有一天你真的犯下弥天大错,我同样不会放过你。”
“呀,是吗?”林江夏的双眸里闪烁着狡黠的光:“那我还真的很想去犯一个试试看呢,试试看战哥哥到底会怎么惩罚我……”
话音未落,她已发出尖叫。
战北恒已经把她扔上了床,随后将她身子压在下面。
林江夏的呼吸,当即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