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您这么说。”
胡子衿拖长了尾音,嘴角也仍旧带了一丝略显轻浮的笑:“可这毕竟是我的工作,我还是会主动过来找您,了解爆炸案的相关情况。至于现在,请您好好养病吧。”
战北恒面色铁青,对不请自来的胡子衿,表现得极为厌恶。
“林江夏小姐,可否请您出来,我有话想单独对您说。”胡子衿扬眸,目光落在林江夏面颊上。
“哦,好。”她没有拒绝。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心中对胡子衿还是充满了感激的。
可瞬间,她手腕被战北恒牢牢捉住。
“不许去。”他只冰冷说了三个字。
林江夏眉宇间显露出一丝不知所措来。
胡子衿皱眉,语气也稍显了冷漠:“战北恒先生,您不可以限制其他人的人身自由。”
林江夏没办法,欠下身,在战北恒耳边轻轻说:“战哥哥,我去去就回,只需要五分钟。”
她张开手,竖起五根手指来表示时间。
战北恒仍是不许,冷着脸摇头。
“你乖啦,我只是跟他聊聊而已,我回来之后也会把这位胡子衿先生所说的话,一五一十的转告你。”林江夏耐心劝说:“我对天发誓,绝对不会有任何保留的!”
这话当着胡子衿的面儿说,便让他脸面有些挂不住了。
毕竟他刚才分明有提到,是有话单独想对林江夏说,她这样说,那“单独”这两个字就显得毫无意义了。
林江夏言罢后,还硬着头皮,红着脸在战北恒脸颊上亲了一口。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战北恒终究是松了手,森森说:“只有五分钟。”
“没问题。”林江夏打了个响指,直起腰来对胡子衿说:“我们出去谈。”又转而对苏可说:“可可,就麻烦你暂时在这里帮我照顾战哥哥吧。”
苏可瞪大眸子,显得有些慌张。
让这小花痴独自面对颜值爆表的战北恒,对她来说,也得算是个超大的挑战了吧。
这时间的病房区过廊上,并没有几个人。
环境也算是安静,算得上是适合洽谈小秘密的地方。
林江夏没有走很远,就转身环抱双臂盯着胡子衿说:“大叔,现在有什么话你就可以说了!”
胡子衿沉口气,一双炯炯的眸子,直直盯着林江夏:“战北恒不过是你的未婚夫,你有必要那么在意他的话么?还是你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令你不得不听他的话,如果是这样,你一定要如实告诉我,这算得上是威胁,我们警方会出面……”
林江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说:“大叔,你职业病也是太严重了吧?不管看什么都觉得是有问题,非要去调查一番的对吗?”
“在我看来,你的人身自由都已经遭受战北恒的控制。”胡子衿压着嗓音说。
很显然,他对战北恒,也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林江夏抿唇,思量着说:“怎么说呢?可能这就是爱情吧。当你一心一意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就不自觉会去特别在意他的感受,他所说的每一句话,你也都会不自觉的当成是圣旨一样的遵从。”
“那你的爱,也未免太卑微了。”胡子衿皱眉说。
“也不是卑微,是相互的。其实战哥哥他,也会很在意我的感受。只是那家伙比较喜欢装腔作势,所以别看他凶巴巴的,其实对我好着呢。”林江夏也不知自己怎会对胡子衿说这番话,说至此,自己面颊先红润起来,只得清了清嗓子说:“对了,大叔,你到底想对我说什么?我五分钟之内必须回去。”
胡子衿用看疯子一般的目光望着林江夏,无奈摇头说:“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劝劝战北恒,让他尽量跟警方合作。”
林江夏愣住,随后苦恼说:“我可能也没办法,战哥哥他……好像从来都不怎么喜欢警方。”
“有的人的确会这样,可能是出于从前对我们的固有偏见。可实际上这些年我们有了很大变化,对公民的服务,可称得上是五星级服务。我很希望战北恒能够放下偏见,采取合作姿态。”这番话胡子衿大概时常会说,此刻更加是倒背如流般说出口来。
林江夏又忍不住笑说:“大叔你可以给你们局拍摄宣传广告片啦!”
“更何况,我想犯罪人不会轻易放过战北恒。”胡子衿正色说:“爆炸案很可能只是个起点。”
林江夏的心猛然收紧,嘴角的笑,也顿时僵硬住。
“为……为什么这么说?”
“牟婉暇很可疑。”胡子衿忽将话题扯到牟婉暇身上:“战北恒倘若忽然发病,纵然是要急救,也应该先拨打急救电话,在等医院救护车来时进行施救。但牟婉暇并没有这么做。”
林江夏心跳很快,微微压着眉头说:“或许她只是太慌乱了,忘记打给急救中心了呢?”
她虽这样问,可就连自己也无法相信这说辞。牟婉暇身为私人助理,一定接受过系统的培训,那其中包括总裁身体出现紧急状况的一系列救助措施。那培训课程,林江夏虽然是没有系统接触过,但也可想而知,在那课程里,人工呼吸绝对不会是排在第一位的救助手段。
这样一想,牟婉暇的反应的确是很可疑。
“加之战北恒的症状很像中毒。”胡子衿嗓音阴沉说:“所以我才会把牟婉暇列入投毒案嫌疑人。”
林江夏抿唇说:“可事实并不是这样啊,说不定只是你想多了而已。”
嘴巴虽是这样说,可她的心里却早已经是冷成了一片。
倘若牟婉暇当真对战北恒有什么企图,而她又是几乎日日陪在战北恒身边,简直是让人不寒而栗。
“总之我想,嫌疑人作案目的没有达成,一定很快会再次作案。这是大部分犯罪人的心理状态。”胡子衿直直盯着林江夏说:“希望你能劝说战北恒跟我们合作,毕竟只有警方,才能真正保护他的安全,以及抓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