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恒,你来啦!”
战北恒来这里,是以参加家宴的名义。
既然是家宴,在林乐羽看来,也不必适用敬语了,而是选择了更亲近的称谓来称呼他。
在林江夏听来,阵阵作呕。
战北恒嘴角浮出一丝冷笑。
“快过来。”周美兰尬笑说:“乐羽她太不小心,昨天开车回家时,出了个小车祸,稍微伤了腰。”
林江夏心中好笑,这还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林乐羽走很慢,到沙发前,先将拐杖交给身边的佣人,才在战北恒身旁坐下来。
她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气氛莫名显得有些尴尬。
“战先生,今天是家宴,大家不必那么拘谨。工作上的事也可以稍微放一放。”林佑国开口打破沉寂:“我家里备了几瓶好酒,平时都不舍得喝,今日你来了,我就开一瓶,我们大家一起品尝品尝。”
“您太客气了。”战北恒仍旧不苟言笑。
“这话太见外了。”周美兰插话进来说:“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是一家人了。”
“一家人?”林江夏忽冷冰冰开口说:“什么时候您把我当成是一家人了?”
她是实在听不下去周美兰的谄媚,才忍不住怼了一句。
周美兰面色当即变了,勉强保持着微笑说:“夏夏你这孩子就是喜欢说笑,从我进入这个家以来,一直都是把你当成我亲生女儿看待的。如今你订了婚,挑了个如意郎君,我也是很为你感到高兴。”
一旁挨着战北恒坐林乐羽听这话,面色不知为何沉了沉。
林江夏挑眉说:“可我却从来没有从那里感受到您说的那种情感,反而,更加好像您是主人姿态,而我不过是奴仆。”
林佑国也变了脸色,他不想期待中的家宴在这种氛围中度过。
可林老爷子却只是品茶,面无表情。或许在这件事上,他站中立。
周美兰的笑几乎要挂不住了:“这是哪里话,不管怎么说,你幼时丧母,我也算是你半个妈了。”
嘭!
林江夏将手中茶杯重重拍在面前矮桌上,随即豁然起身,双眸中已经布满愤怒。
“夏夏,别胡闹!”林佑国低声呵斥。
林江夏只觉得搞笑,难道那男人还把自己摆在所谓父亲的角色上么?
战北恒抬眸望她,缓缓摇头。
似是在告知她不要冲动。
今日来是为了查询证据,若现在就闹得下不来台,自然是拿不到病例的。
“不好意思,我要去卫生间。”林江夏深呼吸,抿唇后离开沙发。
佣人引着她去卫生间。
林江夏只在洗脸台上洗了把脸,望着镜子中自己,连续几次深呼吸,把心中的怒气平息下来。
之后她补了妆,推开卫生间门出去时,却迎面撞上战北恒。
“你可是这家人的贵客呢,干嘛跑到这里来。”她抬下巴,傲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