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他不再理会意有哀求的顾美仪,直奔前院,见了顾城夫妇,略说两句,袁养成告辞,夫妻两个送至门外,等他上了马,这才回去不提。
单说袁养成纵马缓行,半个时辰后,扬州西门已至,出了城门,取官道而行,渐渐加鞭,那马儿便快了起来。
他这一路上免不了饥食渴饮,夜住晓行,逢了岔路要问,遇了河流找船,第七日上,就到了汉中的地界,见天色渐晚,便略加了几鞭,沿山路而行,直奔前方一片炊烟渐起的村镇而去。
离的近了,袁养成发现前方是一个大镇,房屋依山势而建,高低起伏不同,右侧山高崖陡,可闻狼嚎虎啸,左边岭斜谷幽,能听水声鸟鸣。
正当他缓缰慢行时,哗啦啦声响里,左侧岭上的小径里跑出一匹矮马来。
这马仅仅有多半人高,四肢却粗壮异常,应该是惯走山路的本地品种,马上坐了一条大汉,红脸少须,应该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
这一人一马上了官道,刚好与袁养成并驾齐驱,不免把眼上下打量过来,心中暗自喝彩道:
“好一个精壮的后生,且问下来路。”
想到这里,这人马上一抱拳,开了口:
“小兄弟请了,我叫方知闲,就在前面这谷家镇上住,能冒昧多问几句吗?”
袁养成见这人身姿俊伟,眼藏精光,知道是个习武之人,不由点头。
那方知闲面上一喜,连忙说道:
“我见兄弟衣带风尘,想来是远地来客,又见兄弟气貌非凡,绝对是条好汉。”
袁养成听了这话,连忙抱拳致谢:
“方兄客气,我姓袁,名养成,乃扬州人士,今到汉中是办事来了。”
“哦,远近都是客,四海交朋友!我们这镇口有太白酒楼,既卖酒,也揽住客,我先请袁兄弟去喝上两杯,再说安歇之事如何?”
袁养成见他情切,便点头答应了,两人都很高兴,这马就快了,再抬头时,已然到了镇口。
袁养成抬头一看,果然路边有一座两层小楼,招牌上的大字写的很明白:
太白酒楼,仙客住地!
两人走到近前,翻身下马,早有个眼尖伙计瞧见,早早迎上来,哈腰道:
“方爷从山上下来了,今天也不晚,这是又要请客了?还是楼上坐吧。”
“嗯,且把这两匹马儿拴去后院,好草好料的喂上,我这兄弟今天就住你这了,我明天也会来。”
说完这话,这方知闲轻轻扯了袁养成进店,直奔楼梯,噔噔噔,没几步就上了二楼。
这二楼临窗有个八仙桌子好看风景,两人自然坐了过去,小伙计早就捧上茶来放好,这才问方知闲:
“方爷,您二老今天用点啥?”
“有什么山鸡野兔的饨上,再弄几个下酒的先端来,那上好的米酒也来两坛。”
不一会的功夫,酒菜上来,两个开始对坐而饮。
袁养成见这方知闲爽朗好客,心中也欢喜起来,酒过三巡,两人已知了姓名,便谈起了拳棒,又互问了师承。
这方知闲也拜过名家,是终南侠隐郭钦的弟子,最擅使软鞭的。
而太行陶真的威名更是北五省赫赫有名,让方知闲羡慕不已。
两人正喝的高兴,楼梯上脚步声又起,伙计又领上三个客来。
这三个,一女两男,一老两少,那老汉身材佝偻背如山,目中精光射多远,竟然是一位内家高手。
再看他手中提的那杆旱烟袋锅,袁养成的目光就是一缩,一尺多长,鸡卵粗细的杆,拳头大的头,通体用熟铜铸造,这可是一件打穴的上好兵器。
而且敢用这种奇形短兵刃的,每个都是手法刁钻身法快,眼神好使反应灵,所以他就注意上了,至于那两个年轻男女,身浮气躁,自然不在他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