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九思停下脚步,微微颔首,“福禄公公。”
而一旁的玛瑙听到福禄对卢九思的称呼,眸光一闪,暗暗打量了一番卢九思,神色隐约有些不屑。
她自以为做的隐蔽,可卢九思和福禄哪能瞧不见她的动作。
福禄暗骂一声,这个蠢货。
卢太傅做人忠君爱国,为官清廉正直,学识渊博,深受先帝器重,不然也不会被先帝任为陛下的老师。
而玛瑙只是个宫女,却自命不凡,见了太傅不仅不行礼,居然还敢像打量物件似的打量卢太傅。
真真是不知所谓。
卢九思道:“福禄公公忙,我先行一步。”
“哎,那太傅您慢走。”
送走了卢太傅,福禄道:“姑姑先在此处稍等片刻,奴才这就进去禀报。”
说罢也不管玛瑙作何反应,转身就迈进了殿内。
“奴才给陛下请安。”
祁晟此刻正坐在榻上,眼神落在矮桌之上放着的棋盘上面。
听到福禄的声音,祁晟头也不抬,道:“起来吧。”
“陛下,太后娘娘派了玛瑙姑姑过来,说是想请陛下去慈宁宫用午膳。”
“朕知道了。”
想到今日得到的消息,福禄三言两语道:“陛下,今日郭贵人砸了内侍省前去传口谕的管事太监,随后郭贵人又去了慈宁宫,皇后娘娘也去了慈宁宫。”
听到这话,祁晟眉头蹙起,冷声道:“郭氏是觉得有太后给她撑腰便能无视一切了?小小贵人竟如此猖狂。福禄,派人去郭氏那传朕口谕,郭氏无视宫规,对上不敬对下不慈,罚俸银半年,加抄二十遍宫规,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来,在此期间不许她踏出宫门半步。”
“是,陛下,奴才这就派人去。”
“说起来,刚才玛瑙姑姑倒是遇见了正出门的太傅。”福禄不经意道:“玛瑙姑姑倒是对太傅很好奇,暗暗瞧了好几眼。”
闻弦歌而知雅意,祁晟自是听出了福禄想要告状的意图,他冷笑一声,直接发话,“玛瑙区区一介宫女,竟也敢如此嚣张,拖出去打五十大板,逐出宫去。”
祁晟自小便十分不喜这个玛瑙,仗势欺人,不少奴才都受过她的欺负。奈何太后偏袒她,玛瑙做的恶也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为人子总不好管到母后宫中,祁晟这才一直对她视而不见。
可如今区区一个奴才竟也敢这般狗胆包天,瞧不起堂堂一品太傅。
祁晟自是不会再留她。
“是,陛下。”
福禄咋舌,对于一个不曾干苦力的掌事姑姑来说,这五十大板下去只怕是进气少出气多了吧,能不能撑得住都难说。
福禄动作麻利,立刻叫人绑了玛瑙行刑。挣扎间,玛瑙还一直央着人去慈宁宫。
“赶紧把她嘴堵上啊,扰了陛下可如何是好。”
既是陛下吩咐,行刑的太监自是卖力,一点水都不放。
五十大板打下去,玛瑙早已经疼昏过去了,身上都被汗和血浸透了,整个人都半死不活的。
福禄赶紧摆摆手,又给一旁的小太监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小太监立刻心领神会,招呼着人将玛瑙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