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哪里啊,不,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两间低矮的小土房,连窗框都脱出去了,在这个皇宫中还有这样的地方吗?这要是下个雨下个雪的,还不冻死浇死啊!
她这时候才知道自己叫他们回原处时那种沉默是什么意思,这三个闷葫芦,不喜欢就说啊,如果自己不是跟来那他们就要在这里住到分府出去了。而她,还自以为自己照顾了两个小的,在心里沾沾自喜呢!
小保子拉住正要向前走的她,道:“不要,帝姬,这里不干净,你小心摔着了。”女子在这个世界十分精贵,更何况是帝姬呢!
帝姬伸手将他拂开,然后道:“我就看看,怎么不干净了,你们别过来。”她只是想看看这两个小的是不是真的住在里面,不,应该说这里面还能住人她感觉到很奇怪。
她走的极为小心,等到走到窗前就听到里面有人讲话。
“帝姬让你们暂住在这里就住着,她总是你们的姐姐,是宓家的支柱。可记得父君临终前的嘱咐吗?”司寇祭夜对两个小似在教育又似在叮嘱的说着。
宓媚倒是没有出声,但是宓萧却轻皱了下眉道:“即使她要分开我与弟弟,他还小,根本不能保护自己。”
“是,他不能保护我可以,但是如果你们对她有异心,那么……谁在那里?”司寇祭夜突然间出手,隔空竟拍向宓鹿所站着的地方。
宓鹿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心中还在暗骂,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有坑爹的内力那种东西啊,这下子自己要惨了。
还好司寇祭夜重在试探非要人命,再加上中间的窗子与墙替她挡了掌力。砰一声,她整个被摔在破旧的窗子与泥土下。一阵窒息,她捂着口鼻没敢开口中怕被灰尘呛死。
她不出声不代表后面的人不出声啊,小保子惊天动地的叫了一声:“帝姬,您没事吧?”然后就带着哭音冲上来,仿佛宓鹿被砸的有多惨似的。
宓鹿除了肩膀被撞了一下,腰骨被擦了一下,其他也没受什么伤。她咳嗽着从土堆里站起来,对于偷听人家讲话被抓包的事情甚感脸红心跳。堂堂的帝姬这么做太没有女王范儿了,她一定会被鄙视的。
正想着里面的人也走了出来,司寇祭夜听到呼声时便暗叫不好,没想到自己竟意外伤了她。国律有示,男子无论在任何情况下伤害女子,就算他这个女子的父兄或是正君都应受到惩罚。轻则罚银钱,若女子不服那么就要为此服刑了。
她看来受了几处伤,若依以前的性格自己只怕无论怎么解释是误伤只怕也会受到重罚的。就算她怕自己,但要抓到机会罚自己肯定不会手软。
所以司寇祭夜也懒得解释了,他看着一身狼狈的帝姬正在被官人们围着检查有没有伤到,而她则一直在咳嗽,在灯火之中那张小脸都咳得通红起来。他在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笔直的站着没动。可是两个小的却吓坏了,他们卟嗵一声跪在地上,口中道:“帝姬,请不要罚司寇正君,他并非有意的。”
“帝姬,皇姐,求您不要休了正君哥哥,他只不过想保护我们……”小宓媚人小讲话也不加考虑,所以才讲出保护他们这一句。
可是小保子却怒道:“皇子殿下,皇正君本应是保护帝姬之人,可现在却因为保护你们伤了帝姬,这事……”他皱起了眉,帝姬才是最重要的,皇正君好糊涂。
宓鹿此时也咳完了,轻推了一下小保子。这事先有错的是她才对吧,这个特别的世界还真能将黑的说成白的。没有办法,这些前世她已经见识到了。
小保子知道帝姬的意思,心中不服但还是忍了下来。而司寇祭夜却笔直的站着一挥手,对着今天表现还算不错的宓鹿冷声道:“若想休我,除非我死。”八个字,听得宓鹿眉头马上皱了起来,眼角不停的抽搐。
她最想的就把这后宫的男人休得干干净净的只留一个,他来了这样一句还真是时候,妥妥的打击了自己。不过,真心没看出来这个司寇祭夜有多喜欢前宓鹿,连投怀送抱都不肯,且一直是冷冰冰的。
那他为什么要留下来,为什么还要讲出这八个字?她脑子一团乱人也就别扭起来,这么多人中她其实最想休的就是他有木有?当年的小朋友今天的皇正夫,怎么瞧怎么都十分让人忍受不能啊,这老牛吃嫩草,没有这么个吃法吧!
吐槽完自己再吐槽这个司寇家的小朋友,你怎么可以这么强硬这么霸气的与帝姬这些啊,不想被休就是想去冷宫蹲着吗?在这样的世界,不知道去哄妻主的男人,真的不能是被别人喜欢的。
可是,她不能是去提醒的那一个,真的很让人郁闷。
在神思走了一圈后她的眼睛又回到了司寇祭夜脸上,然后又在心里暴燥大叫,你特么就不能换个表情来面对一下被自己刚刚威胁的妻主,这样子冷冰冰面瘫如故是要闹哪样?
这让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应付好不好。
在略尴尬的站在那里半天,她终于选择了无视某人,对那两个孩子冷冷的道:“跟我来。”被某男冰冷的目光逼视压力太大,她都不知道要如何去处理的表情了,所以在那两个孩子看来一定非常可怕吧,因为他们都慌了,完全没有了刚刚淡然的样子。
不过他们并没有马上起来而是看了一眼司寇祭夜,司寇祭夜冲他们点了点头,于是他们才站了起来跟着内心比较纠结表面无比平静的宓鹿又回到了神女宫。现在神女宫已经完全安静了,那个投怀送抱的男人如今已经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宓鹿对小保子道:“给两位皇子安排住处,就这样,各自睡下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继续无视被司寇祭夜威胁的事,她甩袖回去睡觉了。
司寇祭夜看着她的背景微一皱眉,今日的她很奇怪,若是以前自己若敢讲这样的话她或是怒气难平,或是吓得浑身发抖,总之不会轻扰了他的。这样子将他扔在这里倒是第一次,他面无表情的面朝前方,不动不摇。
宓鹿这一觉睡得不好,再者这古代早睡早起的她有点不习惯。前世为了保住所谓的帝姬一脉她一直在亲自处理国事,也没有这样早的睡过。就算来了多日,她仍是保持着半夜醒来会走一走,然后再回去被眠的习惯。尤其是今日,被司寇家的小朋友与自己对那两个宓家孩子的安排弄得一阵郁闷。
小保子他们也习惯了帝姬的独自夜行,也知道她不喜欢人陪。所以只是站在外面,并没有追在身后。
她背着手默默的走到前厅,刚要拿起桌上的冷茶喝上一杯,结果看到摇晃的人影,巨大的,暗色的,十分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