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保镖很快就搬来芜音要的桌子,芜音把包里的东西都拿出来,往桌上一铺,行云流水一般就把要用的符都画好了。
周父在一旁看着,心想要问问大师有什么是他能帮上的,下一秒听到芜音说了一句,完事。
医院附近最不缺的就是丧事一条龙用品店,十五分钟后周家的司机就把一个纸扎人抬进来了。
“大师,店里只有这种童男,可以吗?”司机忐忑地问。
芜音看了眼,点点头,让司机把纸扎人放在桌子边上,她转头和周父说,“我需要从周渠的指尖上取一点血,只要一点就行了,蚊子叮一样,不会影响他身体健康的。”
取血这种事芜音是一定会提前告知病人家属。
“别说蚊子叮一样的一点血,就算是十毫升血该取也得取,命都快没了,还舍不得这点血啊?”周父哭笑不得,“您是我见过最没有架子的大师。”
芜音笑了笑,抬起周渠的手,她连工具都不需要,灵气一施,周渠的指尖就破了皮,一滴血就飘到了芜音手里的符纸上,她的指尖从周渠那个手指上一抹,那点伤口就瞬间不见了。
周父在一旁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是多年的稳重,才没让他在儿子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时候还给大师鼓掌称奇。
但芜音回到桌子前的时候,周父还是忍不住拿起周渠那只手仔细看了又看,确定真的找不到伤口以后,他才离开病床边。
心想,魏甚找来的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还真是术法高深的大师啊。
难怪一张符就能从恶鬼手里把这两条人命抢回来。
周渠能有魏鑫这个朋友,真是周渠的运气。
“大师这是要怎么弄?”周父上前问,“可有我能帮得上的?”
芜音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先把沾了周渠的血的那张符纸裹上周渠的头发和指甲,然后把符纸折成三角形,再把这个符纸贴在司机买回来的纸扎人身上。
然后拿起另外一张符递给周父,“你把这张符放在周渠心口处。”
当周父把那张符纸放在周渠心口处的那一刻,芜音掐诀,灵气在周渠和纸扎人之间浮动,傀儡术成。周渠身上的印记也成功转移到了纸扎人上。
这一招能骗过女鬼,当她从周渠身上再摄取不到精力,便会以为周渠已经死亡。
芜音把桌上的东西重新收好,“周先生,傀儡术已成,剩下的事等日落。”
话说完,魏鑫和周母两人正好推门回来,两人神色都不太好看,因为两人去了江淮东病房一趟,江淮东的父母听说他们真的把大师请来了,又听魏鑫和周母劝他们让大师来看看江淮东,那两人气得扬言要报警。
芜音看两人表情就知道是什么结果,也就懒得问了。
她就算想救江淮东,现在过去也会被当成骗子送去警察局。
魏鑫叹了口气,刚想问芜音还有没有符能用,话还没有说出口,芜音的手机突然响了。
芜音拿起来一看,是赵奶奶的电话就立刻接起电话。
“芜音啊,刚才我和你赵爷爷去看他老战友,但是我们刚进病房你送我们的符就开始发烫,我们一想到你和我们的提醒,只在病房呆了不到五分钟就借口还有别的事就赶紧出来了,我们出了病房后,符就变成一堆烧过一样的灰了。”
赵奶奶心有余悸,一想到上次芜音说他们身上有阴气,也是在他们来医院看望过老战友以后的事,所以她出了病房后拉着丈夫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
“赵奶奶,我正好也在军总医院,你们在急诊科门口等我一下,我下去看看。”
芜音挂了电话直接和周父几人说,“我有两个长辈那边有点事我需要过去看看,周渠这里只要没有把我布置的这些东西毁掉就不会有事,我那边事情处理完就回来。”
怕两位老人会等着急,芜音交代完就匆匆开门离开。
“小芜音~”赵奶奶大老远就看到芜音的身影,忙开口喊了她一声,还和她挥挥手。
芜音跑了过去,一眼落在两人身上,“果然又有阴气。”
但是因为有符纸挡着,所以阴气没有染上两人,但是芜音嗅觉过人,一靠近两人就能闻到那种令人生厌的味道。
“赵爷爷,赵奶奶,你们那个朋友现在是什么情况?”芜音问,“可有可疑之处?”
“那是我老战友,我们都认识几十年了,当年在前线他还替我挡过一次子弹,我们和亲兄弟没有半点区别。”
赵爷爷提及这个老朋友就满脸担忧,“他这是被邪祟缠上了?”
“没亲眼看到不能确定。”芜音摇摇头,又问,“有他老人家的生辰八字吗?”
赵爷爷摇摇头,“他是孤儿,小时候是在收容院长大的,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生的。”
几十年前农村女人生孩子很少有去医院的,所以当年政府通过医院的生产记录也找不到孩子父母的相关信息。
孩子又是在火车站被人发现送到警局去的,因为找不到孩子的父母,所以就被送去收容院抚养了。
“那我得亲自去到人的跟前看看才知道是什么情况。”芜音说完,便问,“他是怎么来的医院?送到医院来之前有什么异常吗?”
赵爷爷想了一会儿才开口,“他住院前一日我们还一起约了去钓鱼,他临时爽约了,说是感到身体乏重,还畏冷,可能感冒了。”
“第二天他就因为突然昏迷送到医院抢救,听医生说,在抢救室的时候心脏都短暂停止过,十分凶险。”
“我们昨日来看望他的时候他还在重症病房,人也没醒,我和赵禹奶奶换了无菌服进了重症病房和他说了一小会儿话。”
“昨天很晚了我们收到医院的电话,说他醒了,所以早上我们就赶紧过来看望,没想到刚进病房符纸就开始发烫,隔着衣服都能让我们感觉到的程度。”
赵奶奶叹气,“可惜我们刚找了有急事的借口出来了,这会儿再带你回去也实在说不通。”
“你们医院有熟人吗?我或许可以假装护士进去?或者这位老同志有没有儿孙,我当是他儿孙的朋友一起去看望他?”芜音出了两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