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大寿立刻眉头一皱。
眼下战局虽有利于明军,可战况依旧十分惨烈,可后金援军既然杀到,明军这边就势必要分出一些军马,到时攻城难度就更大了。
想了想后,祖大寿大手一挥。
“速速让此人进来!”
不多时,张长贵来到祖大寿面前,纳头就拜。
“启禀总兵,我军夜不收小队在五十里外官道上,发现鞑子援军踪迹。”
“援军兵马共有多少?”祖大寿死死盯着张长贵。
“这批鞑子援军大约三百来人,正好是一个牛录兵力。”
“多少?三百人!”祖大寿立刻愣住了,皱着眉头望向张长贵。
一旁张春见状,当即也出声问道:“长贵,你们可曾看仔细了?须知军情如火,一旦哪里出了纰漏,事后将以军法论处。”
张长贵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
“回禀大人,我等看得十分仔细,决计错不了!”
他当然知道,自家大人正在提醒自己,这个消息如果吃不准,不妨说得含糊一些。
可是,有了那个望远镜辅助,他们一切都看得真真切切,又怎么会出错呢?
张春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望向祖大寿。
“祖总兵,如此看来,应该是没有错了。”
祖大寿习惯性地摩挲着下巴,皱着眉头思索起来。
“怎么才来了这点兵力?三百人够干什么的?”
张春沉吟着道:
“依我看,这个消息应该无误,毕竟鞑子留在关内的守军有限,总数不会超过两万。可他们,却要守住四座城池,因此只能派出一个牛录兵力,用意应该只是牵制我军攻城。”
听张春说得有理有据,祖大寿缓缓点头,脸上渐渐露出一抹笑意。
“既然如此,那我就叫它有来无回!”
说着,他转过身来,看向身旁一位参将。
“诏,我命你率一千关宁铁骑,即刻前去迎击此军。
记住,给我狠狠地打!”
祖大寿口中的“诏”,正是后来将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流贼,打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被后世誉为明末第一猛将的曹诏。
此人年纪大约三十来岁,头戴凤翅盔,身着一袭金色山甲,整个人生得虎背熊腰,英气逼人,一双眼睛更是精光闪闪,顾盼生威,行止间有种龙行虎踞的慑人气势。
一听这话,曹诏当即出列,对着祖大寿拱了拱手。
“总兵放心,以一千打三百,以我堂堂关宁铁骑战力,加之我军还是有备而战,此战必胜!”
“说得好!”
祖大寿哈哈一笑。
“既然如此,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
“是,总兵!”
说罢,曹诏直起身板,向着帐外走去。
……
望着渐渐昏暗的天色,巴都礼那阴郁的脸上,再次浮上一层阴霾。
当接到这次驰援滦州的命令时,他心中就隐隐猜到,此行可能凶多吉少。
早在前几日,当明军向着滦州方向聚集时,他就已经接到探报,得知本次围攻滦州的明军中,不但包括三万关宁铁骑,还有山西、山东等两路明军,总数至少在五万以上。
如此阵仗之下,他手头上这区区三百人,单单能够自保就不错了。
在给他的密信中,上面只留下“见机行事”四字,这就说明,即便给他下达命令的贝勒阿敏,对于此行也不看好。
所以,他早就打定主意,绝对不能和明军硬碰,只需在外围牵制就好。
他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自己遇到的不是关宁铁骑,因为关宁铁骑和后金军一样,大部分都是骑兵,机动力强,一旦被其缠上,就算想逃都十分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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