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皇帝陛下而言,其实从没有继承权的皇子中选择,并不是一个奇怪的想法。
吴浩身为东厂厂公,他是临时代理皇家暗卫。但这个时间绝对不会很长,其实说起来是他代理,还不如说是让他挂个名头。
再提几个后选人,至于之后被选定的人以后怎么接手暗卫,怎么训练,这事吴浩是绝对没机会过手的。
毕竟他现在可是东厂的厂公,皇帝就是个昏君,也不可能把二大暗中组织都交到一个人的手中。
别看吴浩现在带着南凛在这个凉亭里随意说着话,其实这里的戒备之严,那真不可言谕。
要不是这样,宋知秋早就跟过来了,也就是宋知秋本就是跟着南凛一起来的,现在远远的坠在后头,吴浩没管而已。
不然,那可真是把东厂厂公不当盘菜了。南凛听过吴浩的话之后,那心里真打了五味瓶一样,尽管一直以来,他都想出人头地。
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要当什么暗卫,暗卫暗卫,哪里还见得了光呢。
就算他别有想法,但南凛绝对不会轻视一个传承了许多年的皇家暗卫组织,真要进去了,以后还想着退出当皇帝,那才是真正侮辱了皇家先人的智商。
是以南凛想了想,便道:“多谢公公美意,但南凛本事不高,能力不佳,在宫中这么小的地盘都混不好,更别说那更加广阔的天地了。所以,南凛拒绝。”
“哈哈哈!”
东厂厂公吴浩就像得了失心疯一样,疯狂大笑起来,南凛却低着头,恨不能立刻离开这里,他可不想真个被人抓进去当什么暗卫,就算是头子也不行。
“有出息,小子!杂家可真没想到,你一个连皇爷都不重视,后宫女人视为无物的小子,居然也敢对皇位有着野心!”
吴浩的话音一落,真吓得南凛滴滴答答,顷刻间就流了一身的冷汗。
凉亭里凉风习习,可南凛却觉得这风冷得刺骨。他真的没想到,不过一句话,居然就让这位东厂厂公的头子猜到了他的野心。
“公公,不……”
南凛似要说些什么,但一时间,他哪里想得到应该怎么解释。
就听吴浩朗声道:“怎么,小子,让我猜到了心事,觉得很害怕。放心吧,杂家可是这一代的东厂厂公。到了新皇继位,哪怕杂家再再有能耐,这东厂厂公的位置,也是要换人做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嘛!杂家早就看透了。”
南凛愣了愣,然后就低下头,不再说话。这时,就听吴浩板着脸道:“小子,杂家还真没想到,当暗卫的首领,你居然能这么干净利落的拒绝了。要知道,除你之外,杂家还找了另个四个皇室宗亲,他们一个个的至少都要考虑半晌。不过,有取有舍,你倒是个聪明人!”
就在这吴浩跟南凛说话的时候,宋知秋在后头再也呆不住了。
不管别人怎么提这个东厂厂公的,什么能止小儿夜泣,杀人如麻等等,但那也只是传言。
说起来,做为一个前北辰国宋将军府小姐,南居国的东厂厂公离她还是太遥远了。
当然了,要是有人提起锦衣卫,可能宋知秋的反应会更大一些。
东厂的厂公可是只对朝臣不对外,他们还不如锦衣卫呢,起码南居国的锦衣卫还时不时有刺探北辰国的先例在。
所以,被低估了的吴浩一般人等,在宋知秋的眼中,只是皇帝的爪牙而已。
她还真没当成一回事,当然要是面前是宫里的慎刑司,可能那威慑力会更大一些。
那个衙门才是宋知秋的现管。宋知秋本来只是远远的坠在后头,一开始,吴浩与南凛的谈话还比较正常。
可是突然间,吴浩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那模样,甚是疯狂,这让在后头看着的宋知秋一下子就把心提了起来。
再加上东厂这个衙门离宋知秋虽然远了些,但毕竟还是凶名在外的,所以宋知秋心里头一急,她仗着自己武力值高,就没忍住,冲了过来。
宋知秋虽说是冲过来,其实也不过是不在意是不是暴露了行踪。
但在吴浩和他的属下的眼中,那就是堂堂正正的冲了过来了。
宋知秋在往南凛身边跑的时候,总觉得似乎有许多看了她一眼,然后也没拦的意思,就这么放她过去了。
还没到南凛的跟前,就听吴浩道:“还在一旁藏着做甚,怎么,当杂家看不到你嘛?”
宋知秋这才讪讪地走了过来。因为就在刚刚,她分明看到,吴浩的表情似乎并无不悦,也没对南凛起杀意。
对方是不是敌人,有没有恶意,杀意,宋知秋以前一直跟着她爹和她爹的属下打过交道,这一点是不可能察觉不出来。
现在一见东厂厂公吴浩根本没有要南凛命的意思,宋知秋就知道自己做错了事。
想也知道,一个高高在上的东厂厂公,怎么可能对着能一脚踩死的蚂蚁感兴趣呢。
宋知秋人又不傻,被吴浩叫出来之后,当场就深施一礼,“公公见谅,小宫女不知好歹,因担心九殿下安危,扫了公公兴致,请公公责罚。”
“罢了,杂家就不管你们主仆之事了。不过,南凛。刚刚杂家说的事,你可不许对外胡说,不然,就算杂家能饶过你,怕是你那父皇也不想饶过你。另外,看在你还算顺眼的份上,杂家也告诉你一条消息吧,刘野那厮,其实早就知道你和你这小忠仆之间的关系了。”
“谢过公公大人大量,只是不知公公您……”
南凛还未说完自己心中的想法,就听吴浩冷笑一声,“你真当自己在这宫里的所作所为,无人知晓?要不是杂家觉得你和你这小忠仆挺有趣的,也算是个人才,才没叫人捅到皇爷跟前,不然,你以为你们能安心在这满皇宫里乱窜,你们二个小娃娃,把咱们这南居国的皇宫当成了什么?”
吴浩的一番话,直把宋知秋和南凛二人说得面如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