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终究是短暂的,就像水晶,只是看着闪烁耀眼。
闭上眼,止住开始酸痛的眼眶,现在还在上班,我不能让别人看出异常。
将那个相框背着放在桌面上,想了想,又将它拿起,轻轻抚摸,封存那些记忆,毕竟已经一年了
,我的世界要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这,就是个开始。
打开最底层的抽屉,将相框放在一堆件下面,锁死。
这个抽屉,只要我还在乐平一天,就永远都不会打开。
时间在两种状态下总会过的很快,一种是忙碌,忙到忘记时间,一种是空闲。
俨然,我就是第二种。
最近没什么案子,我总习惯于沉浸在过去,然后从痛苦里将自己抽离。
很多北漂都没空想别的,每天努力工作,假装着自己过的很好,想着什么时候能升职加薪,计划着当月的工资该怎么生活,有余钱的话,还是会往家里寄一点儿……自己怎么才能在北京呆的更久,不至于被这座城市赶走。
曾经,我也是这里面的一员。
现在不是。
晚六点。
整座城市都被霓虹装点着,五光十色,那样迷离,这时的北京,就像一个化了浓妆的大家闺秀,安静地看着很多不属于这里的人,挤在没有空隙的地铁,追赶着城际快车。
天空的月牙儿,就是她的笑脸。
她在嘲笑,嘲笑这么多傻—逼前赴后继的奔向她的身体。
她很美。
她也很冷。
高贵决定了她有资格这样做。
因为她叫北京。
站在国贸地铁口,我
开始驻足,思索着是回到那间冰冷的、没有生气的出租屋,还是赶往后海或工体,随便钻进一家酒吧,通过热烈的气氛,浓郁的酒精来让自己清醒。
想了想,还是决定回家。
快要交租了,这一年间,房东已经涨了三次房费,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换个地儿睡觉。
我开始懊恼。
懊恼自己为什么花钱大手大脚,一年间,属于我的那十分之一,也只剩下一万五,加上这个月的工资,将将能应付接下来的三个月房租……至于果腹的食物,煮方便面好了。
嘴角有些苦涩,那个考虑了很久的问题,跃然出现脑海,我究竟要不要回到老家那座小城?
凭借我这几年的经验,可以去一个不错的事务所,再或者,复习复习,考个当地的公务员也不是什么难事儿。这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能够让目前的我,松上很大一口气。
可我不甘。
或者说是害怕更为贴切。
父母还不知道我跟佟雪的事情,我是带她出来的,如今,只有我一人孤零零地回去,该怎么解释?毕竟,在他们的心里,佟雪就是他们的儿媳妇。
这就是我留在这里苟活最大的原因。
早晚有一天他们会知道,但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