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眼下看来可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下不来台的是她了。
宋知秋瞧着崔尚宫的脸色愈发的阴沉难看,不由得扬起唇角,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尚宫大人,奴婢求你不要惩罚婷儿,奴婢想她也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一次尚宫大人就放过她吧!”
她一脸真诚的说道,不过眼眸之中,可没有半分感情。
“这样若是都能放过,那以后你们尚食局的人不都可以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了?”临崔尚宫最近的那位宫人,是在贵妃宫里当值的,自然地位也同崔尚宫不相上下,她听得宋知秋这么说,当下便面露不满,对崔尚宫如是说道。
“崔尚宫,你可要想清楚了,若是这等丑事你还可放过的话,以后如何在一众宫人面前立威?这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时候!”
听得这话,崔尚宫眉头一凝,话说到如此,她自然是再无退让的余地,当下也只能硬起头皮,冲婷儿厉声吼道:
“真是荒谬!你这个大胆贱婢,光天化日竟然敢做出这等伤风败德之事!简直是把我尚食局的脸都给丢尽了!还不快给我滚过来!”
婷儿听得这话,早已经面无人色。
这会儿她已经战战兢兢的穿好了衣服,正同那侍卫灰头土脸缩在床脚一侧。
听得崔尚宫厉声怒吼,她慌不迭的从床上爬了下来,只抖抖索索的跪伏在崔尚宫的脚边,连声哀求道:“回禀尚宫大人,是奴婢做错了,奴婢一时间脑子糊涂,才做出这等有辱尚食局名声的事情,求尚宫大人念在奴婢初犯,就饶过奴婢这次吧!”
说着她又朝着崔尚宫磕了几个头。
此刻宋知秋就站在旁边,听得婷儿如是说,当即也跟着说了一句:“是啊,尚宫大人,婷儿必定是有什么苦衷,还希望尚宫大人给她这一次机会,奴婢看着婷儿同这侍卫也是情深意长,不然何至于在这宫中就情难自禁呢?还请尚宫大人宽恕她这一回。”
她这句话虽然明着听起来是给婷儿求情,不过暗中却是表明婷儿同这侍卫“情深意长”,两人苟且一处绝不是今天这一次,婷儿也绝对不是初犯,是以轻饶的话,于情于理,可都说不过去。
果然,听得宋知秋这句话,崔尚宫身后另一个掌管浣衣局的李尚宫也发话了,只道:“你可休要听得这丫头诡辩,这两人已经做出如此苟且之事,怎可算作初犯?只怕在你没有看到的地方早就已经做过太多这不要脸的事情了,你若是此次轻饶,怕留下来也是个隐患!”
“可不是?这丫头看着便是个骄矜放荡的样子,做出这等丑事,所说的话怎可信?”另一个宫中嬷嬷也如是说道。
婷儿听得这话,方才还暗中垂泪的双眼此刻不由得大睁,扭头狠狠的看向了宋知秋,眸子里已经满是怨毒的神色。
宋知秋却只是气定神闲的站在原地,甚至脸上还保持着那副心疼遗憾的表情,唯有同她四目相对的时候,才能够望见她眼中所带的戏谑和嘲讽。
婷儿从方才不同宋知秋争辩,便是因为她眼看着宋知秋带着崔尚宫一行人走进来,联想到自己最开始的不省人事,便知道自己被宋知秋反设计了。
只是当下百口莫辩,她唯一能够想到的是先保全自己的性命,再论其他,所以她没有同宋知秋争论。
不过眼下看来,再任由情势发展下去,只怕她性命也不保了。
她狠狠的瞪了宋知秋一眼,连忙伏地凄惨的哭诉了起来,只对崔尚宫连声说道:“尚宫大人,奴婢当真有苦衷啊,奴婢并非故意如此,而是被宋知秋陷害的,是她想要让自己脱身,才拿奴婢当挡箭牌啊!尚宫大人一定要明察啊!”
“喔?有这回事?”崔尚宫眉头一挑,眸子里闪过一丝精光,只扬起唇角转头看向了宋知秋,问道:“知秋,这是真的吗?”
她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转移重心,把矛头引到宋知秋身上的态度一目了然。
宋知秋心头也很是分明,却自暗自冷笑,面上还是一副无辜表情,摇着头说道:“当然不是,奴婢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呢?”
“怎么不是你?是你故意把我引来此地,再把我打晕于此,设计陷害我的,怎么,现在不敢承认了吗?”婷儿见状,赶紧推翻自己说过的话,要把脏水泼到宋知秋的身上。
宋知秋心头不屑,闻言看向婷儿,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说道:“婷儿,你为什么要害我呢?我是一心为你求情的啊,你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呢?明明今天是你约我一道从荷花池回来,途径这里你说要去取个东西人便不见了,我四下搜寻不得,后来在这儿遇到尚宫大人,我随着她进来才找到了你,事先我一点也不知情,你怎可如此诬陷我?”
“不知情?”婷儿咬着牙齿,索性心一横,大声说道:“那这屋子里的催情香是怎么回事?分明是你留下来的!”
她知道,此刻必须得拿出物证来才可减轻自己的罪名,而那催情香尽尚有余灰,正是赖到宋知秋头上最好的东西!
“催情香?什么催情香,我从来听所未听,闻所未闻呐!”宋知秋却露出一脸迷茫的困惑,皱着眉头说道。
婷儿眉头一扬,正要起身去把那尚未尽的催情香取过来,却未料到崔尚宫陡然神色大变,甚至顾不得自身体面,抬起便是一脚,狠狠的踢在了婷儿的胸口!
“贱婢,到了如此地步你还要花言巧语为自己诡辩,实在是可恶至极!尚食局的脸面都被你丢光了!今日若是不严惩于你,让我如何在诸人面前立威?”
崔尚宫神色恼怒至极,只一只手指着婷儿,恶狠狠的说道。
婷儿始料未及,硬生生的挨了这一脚,就朝后狼狈的倒在了地上,她神色刹那煞白,险些缓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