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
“嗯,我还是第一次见女先生呢,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会不会很严厉,像吴妈妈那样”;
两个小丫鬟边走边说道;
“不知道呢,周管家已经去接人了,听说是留过洋的大小姐,唉,若不是家道中落,也不至于一个小姐出来抛头露面的,真是可惜了”;
“家中下人不懂规矩,以棠先生见谅”,周管家笑道;
诸如此类的话,何以棠已经听的够多了,面目平静的在周管家的引领下走进后院,来迎她的,是一位中年女子,穿着藕荷色的对襟旗袍,神情冷然沉声道:“先生这边请”;
进入院中时,何以棠看着那位周管家脸上,还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眼神带着猥琐的打量,着实令人不适;
但是初来乍到,何以棠便忍下了,随着那人进入一间古色古香的房,看布置应当是从前留存下来的,还有些装帧样式特别的古籍;
没一会儿,一个拐杖声随着脚步声而来,原本迎她进来的人连忙退到一旁,何以棠自然是跟着让开了门口的位置;
一位老太太被人搀着走进来,只是她看起来精神矍铄,细看那搀扶的动作也是虚虚扶着,拐杖的声音也很轻微;
在堂中坐下后说道:“这位就是以棠先生”;
原本引她进来的那人垂目应道:“是,老太君,这位便是以棠先生”;
“女先生从前不是没见过,长的这般好的,还是头一个,以你的容貌,为何要抛头露面出来做先生”,沈老太君问道;
何以棠来之前,沐海棠就告诉过她,沈园还守着清朝那一套,让她三思再决定要不要来;
只是母亲的病以及房租让她没法选择,沈园迂腐,但钱不迂腐,她需要钱来支撑起家;
何以棠微微勾唇,笑道:“多谢老太君夸奖,我祖母在世时,也常夸我生的好看”;
她眼里并没有笑意,但是沈老太君却十分欣赏,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才说道:“既如此,请少爷过来吧”;
何以棠和沈思成第一次见面,就是在沈园的房;
沈思成十岁,身在清朝结束的那一年;
沈思成第一次见何以棠,她穿着洋装站在自己的房里,浅黄的衬衫和白色的皮鞋,和沈家的一切格格不入;
沈老太君招手唤道:“思成,这位就是给你新找的先生,何以棠,你可以唤她以棠先生”;
“以棠…先生”;
何以棠初见沈思成,第一感受是,关于红楼里宝玉的全部描写;
沐海棠告诉她,沈思成小时候被拐过,所以性格十分胆怯,江州的人说起沈思成,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养在深闺里的沈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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