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话蹭不出一根骨头,二月红反问。
“我都安排好了。”
“旧时的统领呢?”
“一家全杀了。”
“他的亲兵?”
“也都解决了。”
“鬼子呢?”
“谈好了。”
他抬起头,看着二月红。
“鬼子派人进来探路,我把他们请到家里去,一切都谈好了,以后照旧自由进去,只是做生意要分一成给他们。”
“你把他们请到家里去?”
“是。”
一向不笑的人笑了,笑得很难看。
“你知道我总在想,会不会有人认出我呢,会不会有人记得那些逃出集中营的脸呢?想来是没有的。”
他的牙关咬紧,几乎喀喀作响,二月红伸手盖住他握紧的拳头,青筋都爆起了,再用力会伤筋骨的。
“想必是根本不值得记吧,就这么瞧不起中国人。”
不知怎么回他,兵慌马乱的,生命如草芥一样。
“你有计划?”
“有。”
“算我一份。”
张启山转头看他,那时候自己不知道,张大佛爷脸上这种表情,只有二月红看得见,后来知道了,在物是人非的时候。
“不容易。”
不知算是警告还是应允,二月红不管这些。
“我从来不干容易的事,不然就不学戏了!”
他说。
“倒是让你说中了。”
张启山说。
“嗯?”
“那天鬼子来我家看到那尊佛像,走前和我说,这大佛像衬我,以后不如叫我张大佛爷。”
“他们嘴里讲的、心里想得那是两回事!”
二月红嗤之以鼻,张启山摇摇头。“你说的是,但底下人听见就一股子气的叫起来了。”
张启山比他名字流传更广的是张大佛爷,一代人的传奇风流人物。
正是:
“九门张启山,眼中藏霜雪,眉底聚风雷,怀慈悲佛心,化怒发金刚。”
至此,长沙城只属于盗墓贼的辉煌时代终于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