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云杰脸上一僵,却还是说道,“娘!您总不能看着儿子这样被折辱吧?您咽的下这口气,儿子可咽不下!”
刘蓉摇摇头,替他压了压被角,说道,“自然咽不下。你跟你妹妹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谁敢动你们,娘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迟云杰眼前一亮,“娘有主意了?”
刘蓉看了他一眼,“三日后,她要去开元寺上香。我已经安排好了,这一次,她,有去无回!”
……
三日后。
一辆简单低调的青帷小车,从迟家老宅的侧门出发,赶往郊外的开元寺。
车子出发约莫半个时辰后。
另一辆车,也从相同的路,追了出去。
车里,迟云杰兴奋地对身旁的冬雪直嚷嚷,“哈哈,这一回,我看这小贱人,还怎么单凭一条三寸舌,就能颠倒乾坤!”
冬雪笑着掩嘴,“爷,又说荤话。”
迟云杰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大笑着拍手,“好你个色丫头!果然明白爷的意思!这一回索性她都要被卖去那下贱的腌臜地儿了,不如就让爷先尝了味道!哈哈哈!”
……
开元寺,位于城外一处葱郁青山的半山腰处,马车上不去,只能从山脚步行。
如今春寒刚过,路的两边,正是桃花初开的季节。
一路粉英,倒是十分别致烂漫。
开元寺历史悠久,每日来往上香的香客不少。
今日步行这条蜿蜒的上山路时,却发现,多了一道别样风景。
螓首蛾眉的少女,在一片花色之中,语笑嫣然。端的是比这春景,更加灼目耀眼。
有人便悄悄地问了,这少女是谁啊?
竟还真有见过迟静姝的,悄悄道,“这是迟家的九小姐!父亲是京城正三品的大理寺卿呢!”
乖乖!这样金贵的小姐儿,可真是难能一见。
故而,迟静姝这一路上,便成了一众人眼中的焦点,走到哪儿,都被人注视,窥探,跟随,夸赞。
她倒是毫不在意。
径直来到那开元寺的正殿,恭恭敬敬地跪在莲花座上,看着上头慈悲为怀的观音大士的佛像。
虔诚又谦卑地磕头下去。
心中默念,“大士在上,信女迟静姝,得佛祖怜悯,重活一世。本欲安心顺遂,却奈何树欲静而风不止。恳请大士饶恕信女满心罪孽,信女只求,信女今后所为,莫要牵连所亲所近之人。一切恶果,信女愿一力承担。请大士与满天的佛祖,垂怜,宽恕。”
她久久伏在地上不曾抬头。
直到身后响起一阵嘲弄笑声,“哎哟!这谁啊?不是那位全天下最富有的皇商之女么!怎么地,来求佛祖让你家多多挣钱啊?”
于佛祖跟前如此喧哗铜臭之物,鄙夷蔑视的意思太过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