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丁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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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苑里。
绿竹扶着迟静姝靠回床上,心有余悸地说道,“那晚幸亏有贺青呢!小姐从前买下他,奴婢还觉得不用。现在看来,小姐真是有先见之明!”
迟静姝失笑看她,“绿柳,我发现你最近说话很会说上几个成语了嘛?”
绿柳登时脸一红,笑道,“是小菊教奴婢的呢!她说奴婢一个字不通,指不定会耽误小姐的事,最近在教奴婢看。”
小菊走过来,福了福身,“请小姐饶恕奴婢自作主张。”
绿柳瞪眼。
迟静姝却笑着摇头,“无事,你能教她,我也省心不少。这样,以后需要什么,到我的房来拿。”
“是,多谢小姐。”小菊笑道。
绿柳也高兴地行礼,“谢小姐!”
张妈走过来,将药端给迟静姝,“小姐喝了药再睡一会。”
迟静姝一闻到那苦味,就下意识想躲。昏迷中不知,此时让她吃下这种苦药,就跟要了她的命似的。
只是张妈却不管,强硬地将药递到嘴边。
迟静姝无奈地看她,只好屏住气,一口喝掉!
登时要吐!
张妈熟练地一个蜜饯塞进嘴里!
迟静姝眨巴眨巴眼睛,缓过神来。
绿柳没心没肺地笑,“小姐平时瞧着机灵,就这吃药的时候,跟个孩子似的。”
被张妈瞪了一眼,忙缩到小菊身后。
张妈收了蜜饯罐子,问迟静姝,“小姐打算怎么办?”
迟静姝含着蜜饯看她,一脸的无辜。
张妈没好气地瞪眼,“就让她这么算计了小姐么?您甘心,奴婢还不乐意!”
迟静姝笑,咬了咬嘴里的甜,慢慢地说道,“怎么可能。”
张妈立刻精神一振,问:“小姐要怎么做?奴婢帮您!”
迟静姝笑了笑,说道,“这事,还真要你帮忙。前些日子,吩咐你找的那些人,如何了?”
“都找好了。”张妈点头。
迟静姝一笑,“好,那明日一早,让他们在外头候着。咱们,去干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张妈问。
迟静姝靠回床上,笑道,“砸碎了她的牙齿,叫她也不得不连血吞下去的大事。”
分明是笑着的,那声调儿里头,却带着丝丝卷卷的利刃寒意,仿佛无形的刀,缓缓逼近,却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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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春荣堂。
徐媛靠在迟烽的胸口,委屈地说道,“您说,这好好地安排了春日游,可是静姝却没赶上,反而着了风寒,一连病了几日。妾身和敏敏派去问候的人,都被挡了出来,她这是不是怪了妾身?”
迟烽沉着脸,“这丫头,素来不知好歹!不必理会!她若敢说你一句,只管来告诉我,看我不家法伺候!”
徐媛眼里闪过一丝得意,又道,“多谢老爷。可静姝如今身子愈发病弱,又要操劳先前姐姐留下的嫁妆,将来若是连产业一道交给她打理,累坏了可怎么办?老爷,妾身当真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