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州府衙,大牢。
迟云杰像疯了似的不断地摇晃牢门,“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些狗官,冤枉好人!我告诉你们,我父亲是当朝五品的同知大人!你们敢这么将我关起来,信不信我父亲回头来找你们算账!”
外头几个狱卒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其中一个溜溜达达地来到迟云杰的牢房门口。
迟云杰立时挤过去,“哎,小哥,你放我出去!我家里有钱!只要你放了我,定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狱卒笑着摇头,“我说迟大少爷,您就省省力气吧!抓您啊,可是咱们大人亲自下的令,谁敢放您出去啊?我要是您,就老老实实地在这待着,等家里头的人想法子来捞您出去。”
迟云杰立时瞪大眼,“我凭什么老老实实的!你们这帮狗东西!敢抓我!我是被冤枉的!来人啊!救命啊!狗官害人啦!”
“闭嘴!”
狱卒猛地一棍子敲在门上,“平日里在外头怕是风光惯了!怎么?看不起咱们哥几个?也成,您不是喊冤么?咱们这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冤枉!来啊!”
另外几个人,就狞笑着走了过来。
打开牢门,一把将迟云杰从里头拽出来,往刑具房拖!
迟云杰大惊,拼命挣扎,“救命啊!杀人啦!救命!救命!”
可牢房里,哪有人能听得他的呼救?
反而是各种阴阳怪调看热闹的起哄声。
很快,刑房里,就响起了迟云杰的惨叫声。
一个狱卒走了出去,绕了个弯,出了衙门,来到一个偏僻的小巷。
一个穿戴褴褛满身佝偻,满头乱发遮住脸颊的老人家站在那儿,颤巍巍地往他手里塞了两锭银子。
狱卒颠了颠。
老人家哑着嗓子道,“给爷几个买酒喝。”
狱卒笑了起来,收起银子,拍了拍他,“放心吧!人虽弄不死,却还是能好好磋磨一番的。”
“就怕知州大人会罚爷几个,老身实在心中有愧。”老人家的后背都快弯到地上去了。
狱卒大咧咧地摆摆手,“那小子正发疯呢。”
想到那迟云杰自己作死,将知州大人骂的几乎气倒,那狱卒又咧嘴笑了起来。
又看向跟前的老者,“大人不会责备的。再说了,这狗东西仗着家世竟然逼迫你女儿,害得你家破人亡,也合该教训教训。放心,定然给你出了这口恶气。”
老人家又是连连作揖,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
狱卒又说了几句,便打发他走了。
老人家颤巍巍地来到一辆破落的小马车边,朝左右看了一眼,迅速爬了进去。
一撸头发,露出真容——竟是老丁!
贺青坐在车里,看他,“丁叔,您这是……”
老丁笑了笑,“按着小姐的吩咐行事,莫要多问。回去吧!”
贺青眼神微变,看了眼身上干净的衣服,挪到车外,拉起马缰。
落雪阁。
迟静姝听到张妈的转述,冷笑一声——那日给那管事和尚的,便是迷情香。
旁人都知这香的妙处,她前世便精通药理之人,怎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