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萧灵雁回过身,满脸不可思议。
“末将带公主离开,不去匈奴。”
燕与衣重复了一遍,目光和语气都十分坚定,没有半分玩笑模样。
萧灵雁惊得半张着嘴,过了一会突然一声嗤笑,“你疯了,还是觉得本公主疯了?”
燕与衣竟然也跟着笑起来,眼角眉梢又透出那种自信张扬的感觉,“末将和公主都没疯,但公主不愿和亲,不愿意嫁给那个从没见过一面的匈奴单于,末将也不愿公主去和亲。”
萧灵雁盯着他,听着他的一字一句落在心头,心中那池净水似乎正在被他的话打出涟漪。
而且他的眼中似乎有一束光,狡黠又自信,不自觉地吸引着萧灵雁。
“我是大周的公主,为大周和亲是我应尽之责,两国之间,毁亲逃婚的后果不是你我可以承担的。”萧灵雁狠下心,错过他的目光,盯着不远处的地面重重道。
燕与衣快速反驳:“大周的天下,不应该落在一个女子的嫁衣上!”
萧灵雁一惊,抬眸看向他。
那甲胄之下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燕与衣收起身上不经意露出的肃杀气,转而又挂上笑意,对萧灵雁道:“成一门亲事很难,但想坏一门亲却很容易,千里迢迢和亲路上,难免不会遇到天灾人祸,若是公主在路上,尤其是在陇西出塞后,在塞外外遭了难,那匈奴没有理由因此发难大周,宫里的人自然也都会安然无恙。”
听他这一句“宫里的人”,萧灵雁心中下意识一紧,觉得他话里有话,像是已经知道了什么。
可再仔细看他的神情,依旧是那一副无赖到坦率的模样,又让萧灵雁觉得应当是她多想了。
“你若现在离开,本公主就只当什么都没有听到过。”萧灵雁对着他,声音有些微微发颤。
燕与衣置若罔闻,反向她又靠近了一步站定。
看着眼前这个肆意张扬的人,萧灵雁想到自由自在肆意驰骋翱翔的骏马雄鹰,纵情人生,只属于天地间的自由气息。
想到他白日在马上的俊朗身姿,想到他夜里在帐外抱剑守夜的模样,萧灵雁又突然觉得有几分心安。
燕与衣靠近萧灵雁,低声道:“请公主相信,无论如何,末将定会护公主周全!”
“好!”
萧灵雁突然抬头,坚定的一声,眼里透出这些日子都没有过的光芒希望。
她心里其实还是不甘心的,不甘心就这么像个物件一样被送去匈奴,和一个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陌生匈奴男人成亲。
她已经答应父皇和亲,父皇也已经答应绝不会废黜母后,若她路上出了任何意外,那也和母后无关。没了她,若匈奴还是想和亲,那父皇大可从宗室或宫中女子中再去挑选。
“我跟你走!”
萧灵雁眼里闪着灼灼亮光,盯着燕与衣一字字地坚定重复了一遍。
在长安城的宫墙中循规蹈矩活了十六年,如今她也想肆意纵情地任性一回,不去管什么后果会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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