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张掖城,燕与衣找了一间客栈两人住下。
萧灵雁被燕与衣按在床上整整三日,不许她下床走动,只能在床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萧灵雁即便是在长安宫里的时候也没有这样过,她在床上待不住总想下地走走,可每次都被燕与衣紧紧盯住,的武的都敌不过他。
而燕与衣这几日就成天只围着萧灵雁的吃喝打转。
此刻他正煨了一个小火炉在窗边,一边看着窗外景色,一边摇着扇子熬鸡汤。
萧灵雁在床上阴阳怪气:“你这服侍人的工夫倒是好,比我宫里的总管小福子还要细致体贴。”
“从前没看出来你竟然有这般的耐心,做将军真是可惜了,合该去做军医发挥你伺候人的长处。”
见他不回话,萧灵雁半真半假地继续道:“先是姑臧,又是张掖,下一个该是敦煌了吧?”
“这赫赫有名的河西四郡,连我一个深宫女子都知道,莫非你一直都在吹牛,其实你也只知道这几个西域的城镇,其他地方根本没去过,还号称跟着商队游遍匈奴和西域。”
燕与衣回头看了一眼萧灵雁,依旧没回答。
讽刺、阴阳、激将,竟然一个也不管用。
萧灵雁气绝:“燕与衣!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
燕与衣端了一碗鸡汤面无表情地走过来,“趁热喝。”
萧灵雁接过来,赌着气一口灌进去,也没喝出这鸡汤究竟是什么味道。
刚把碗递回给燕与衣,萧灵雁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东西开始模糊。
“你……”萧灵雁不敢相信地看燕与衣,“你给我下药?”
燕与衣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安静睡一觉,多睡觉伤口才会好得快。”
“你……”
萧灵雁很想跳起来给燕与衣一个巴掌,但是手还没抬起来,眼皮就已经沉得失去了意识。
燕与衣坐到床边俯身下来,为她掖好被角,然后在她额头蜻蜓点水落下一吻。
“雁儿……”
燕与衣看着萧灵雁,手指抚上她的黑发从发间缓缓穿过。
“有些跟屁虫这几天好像盯住我们了,我去去就来。”
燕与衣有些依依不舍地从床上起身,然后转身将几只袖箭揣进怀中,快步离开客栈。
——
萧灵雁再次睁开眼,也不知道自己之前睡了多久。
燕与衣这个混蛋,竟然敢给她堂堂公主下药!
萧灵雁一个激灵坐起来,检查了下自己身上衣物完好,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然后翻身下床,怒气冲冲地在屋里来回又检查了一遍,也是什么都没多,什么都没少。
燕与衣这时候提着一只活鸽子走进来,看到萧灵雁主动开口:“看来雁儿的脚伤已经好了。”
萧灵雁立刻冲到燕与衣身前质问:“你竟然敢给我下药!”
燕与衣放下手里的鸽子,一脸无辜,“若不是我让你睡的这一觉,你的脚能这么快就恢复吗。”
“我本来就已经好了!”
惊觉被他带跑了题,萧灵雁赶紧拉回来,挡在他身前拦住他凌厉地问:“为什么给我下药,刚才我昏迷的时候你去哪了?”
燕与衣依旧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淡淡道:“因为刚才你太聒噪了,我去外面的集市买了吃的。”
萧灵雁听着他的话,半信半疑,“你竟然敢给公主下药?”
燕与衣绕过萧灵雁,随手放下鸽子。
“从决定逃走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不是了。”